全仙宫唯一的兔子精(9)
池迟这一番分析牧遥其实也没听懂太多,但还是极其配合的不断点头。
第二日,牧遥没让天府宫派人接他,自己晒着神光慢悠悠往天府宫走。
走到半路,突然听到一声痛呼声,而后一个黑衣男子从一旁过道内摔了出来,捂着右臂面色发白。
一道灰色身影匆匆从过道内冲了出来,其速之快吓得牧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那人好像没料到竟会有人路过,立马抬手用袖子遮住了脸。他快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又看了一眼牧遥,可能是害怕暴露身份,只能匆匆离开。
咕咚。
一时没摸清楚是什么情况,牧遥四下看了看,莫名有些心虚。
妖界崇尚弱肉强食,他在妖界便是个软弱可欺的,到了天界也生怕再冲出一个人将他一起打了。
躺在地上的人看上去十分痛苦,额头的汗水流下都将鬓角打湿了。他抱着右臂痛苦呻吟着,牧遥连忙上前,蹲在他的身前:“额……你,你的胳膊……我能扶你起来吗?”
怕他骨头断了不能乱碰,牧遥的手伸也不是,缩也不是,一时进退两难。
那人抬眸,泼墨画一般潇洒的眉眼睁开,带着三分脆弱和三分强忍的坚强,咬牙道:“多谢,扶我一把。”
牧遥忙伸手将人从地上扶了起来。
那人同自己凑得极近,牧遥眨了眨眼,不知为何觉得他有些眼熟,猛地将脑袋往男人面前又凑近了一分,仔细盯着他。
“你……”那人好像被他这唐突的举动吓到了,因凑得太近,二人连呼吸都搅在了一起。
他脑袋往后退了几分,“你、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牧遥却好像没发现自己唐突的地方,咦了一声:“我是不是见过你?”
眼前的男人眼神有些闪躲,不自然道:“是吗?”
是见过,而且就在最近!
牧遥努力将最近的记忆搜寻了一遍,而后惊喜的指着那人的脸笑道:“在白帝生辰宴上我见过你!我……我那时有些醉了,摔在你身边,然后你扶了我对吗?”
金鸿哪里想到自己换了一身装扮还会被认出来?而且,那日这兔子精不是喝得神志不清了么?怎么会记得他的脸?
但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很快定下心神,从兜里掏出一块事先准备好的腰牌递给牧遥看:“是啊,我们见过的。我是太子殿下手下一位侍从,因为跟着太子殿下一同参宴,所以被特许坐在宴席末端见见世面。见你醉酒,我便拜托天枢宫的小童送你回去了……你之后感觉还好吗?”
牧遥接过腰牌正反翻看了一遍,金灿灿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金子做成的。正面除了刻有‘阿虹’二字以外,还刻着三个铁画银钩的大字:白虹殿。
近来他已经被池迟教会了很多,知道白虹殿是太子殿下所居之处,便将金鸿的话信了十成十,递还了腰牌。
“还、还好……我没事啦,只是喝多了一点点。”牧遥歪着脑袋看着眼前的人,总觉得他和之前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眼神不太一样,衣服也不一样,连身上的气息都变了。
金鸿自地上站起,向牧遥伸出左手在线撒谎:“我叫阿虹,你呢?”
牧遥哪里好意思让一个伤者拉自己,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我叫牧遥。”
站起身后牧遥才发现眼前的人极高。
他本以为陆清川已经够高了,比他高出半个头,谁料阿虹比陆清川还高上一些,自己站直了也就到他的下巴。
他觉得有些委屈,自己明明在族内不算是矮的兔子,到了天界后,除了池迟与他一般高,旁人都比他高上许多。
为了进一步激发小兔子的同情心,金鸿故意用左手碰了碰右臂,表情有些痛苦。
牧遥见他的右臂好像都不能动了,果然一双大眼睛眨了眨,视线全落在了他的身上,关切问:“你的胳膊怎么样了?还能动吗?”
眼前的人苦笑了一声:“大概得养些日子才行。万幸腰牌没被他抢走,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会如何?”牧遥问。
金鸿叹了口气:“若他去做一些坏事却留下我的腰牌,我就不要想在天界待下去了……”
“还好还好,它没有被抢走!”牧遥边安抚金鸿,边想着方才那个灰衣人。他越想越不对劲,有些生气问,“那人到底是谁啊?他为什么随便打你?”
“是……”金鸿沉吟片刻,而后摇了摇头:“算了,不重要。反正你就算知道了,也不能改变什么的。”
“怎么不重要?我、我虽然法力低微……但天界不是最讲道理的地方吗?你是太子殿下的侍从,他难道不会为你讨回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