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30)

作者:此渊

小小一只?他又说我矮……

不仅说我矮,还将我比作桌上甜食,如同软糯。我知道我比不上那些七尺男儿,但我还从未想过我在他眼里竟是这样的。

糯米团子……他还能将我吃了不成?

我脸更红,推开他,说道:“你定是打趣我!你昨夜才说初见我,我是瘦成骷髅模样……”

他的脸僵了僵,我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住口,不过他只是捏了捏我脸,又将我抱住,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

“你怎样都是我的糯米团子……”

我还正感动他主动将这字迹短处暴露给我,心也正熨烫着,同时也为了他的情话而不知怎么作答。他就已经抱着我,缓缓将我推到墙边,我后背抵在墙上,他在我耳边轻声说:“我们做今早还未做的事,好不好……”

今早……那不就是……

他怎么,怎么老想着这些事!

我摇头。

他像是撇了撇嘴,又说道:“那我要亲你一下!”

还未等我开口,他就已经吻了上来,唇齿交缠,俱是绵绵情意。

我的手刚要推开他,脑中却忽然想起他为我受的伤,脖子上的几条血痕好几日才消,我每每看见都是心疼,他昨夜滴在我手上的泪,滚烫得似要烧掉我一层皮,我又想起他对我说的此生非我不要,还想起刚刚的红叶笺上的情诗: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不过一句话,却只有一个‘君’字写得方正得体,一笔呵成,其他字却写得歪歪扭扭,但也看得出来一笔一划皆用心不已,仿若稚童初次练字。

他的字哪有朱大人说得这么难看……

我无声地笑了笑,仰起了头,没有推开他。

这傻子。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古相思曲》 汉?无名氏

第21章 遇刺受伤

在戳破窗户纸前,我便视陈瑜为知己,我们二人年纪相仿,志趣相投,在一起便有说不完的话。

后来关系生了变,知己这一身份却是怎么也变不了的。

他有时翻窗,有时进门,总之夜里来我府上也来过多次,他待的时间不长,仿佛只是看一看我,说一会话,又走了。

我感叹他精力真是旺盛,虽然他待得不久,但每日朝会后我都累得要死,他却精神抖擞,每夜见他,都是开心模样,仿若从来不累。

我问他翻墙会不会太辛苦。

他严肃地看我,道:“不辛苦。”过了会又补充一句,“我身体不虚,当真不累。”

莫名其妙……谁问他虚不虚了?

他看着我,又忽然凑过来,说道:“我知道你把窗户改大了……”他笑得得意,“我一摸就知道,就像我一摸就知道你长了多少肉……啊……”

我将他头推开。

不过时日一天天过去,我也渐渐习惯了他忽然出现在我房里。

不久之后,便是年祭。

每年的年祭是大事,圣上都要去山寺上跪拜神灵,祈祷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去年圣上下山时崴了脚,整个人躺了好几天才缓过来,我还以为从此以后不再办了,结果礼部的人唾沫横飞,说旧俗不可废,一长串地,说得圣上脸都黑了,最后也没废了这礼。

不过圣上今年交代礼部从简,将时日也提前了,礼部的人还想反对,圣上却不耐道:“够了啊,朕敬你们都是长者,这才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于是他们都纷纷闭上了嘴,推了顾任这个冤大头出来顶事……

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我望着这几乎高出天际的石阶,看着圣上在冬日里也走得气喘吁吁,汗流满面的模样,便感叹这万民之尊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众官员跪在山脚下,绵延跪了一路,都在等着圣上说出名字,被圣上点名去与他一起祭祀是何等尊贵之事,这说明圣上对你政绩颇为认可,也能让上天看见你的功绩。

“……今工部掌书兼左谏议大夫朝议郎陈瑜才绝功高,政绩斐然……特此命陈瑜随朕祭祀,以告上天。”

陈瑜站起身来,远远地看了我一眼,我为他欣喜,毕竟是个大喜事,但我不好逾矩,又低下头,安静地跪着。

陈瑜与太监走向圣上,祭祀的人大声念了几句话,无非是以前祭祀的祈祷话语。

念完后,圣上便与陈瑜一步步踏上了石阶,后面跟着几个宫中护卫与太监。

这一场跪是要跪许久的,圣上也会默许我们带软垫,圣上一走,下面朝官的氛围便轻松许多,有些人也交头接耳。

都是些赞叹陈瑜的话。

我听着朝堂有些年岁的人谈起他也是赞不绝口,心里也是欢喜。

他确实做得极好,真是天生当好官的料,我与他交谈时,也时不时涉及朝堂之事,他见解独到,眼界也不同,出身贫寒都掩不住他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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