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大佬黑月光逃婚后+番外(52)
朱聪懿面色苍白,著织金盘龙赤色皇太子袍,戴翼善冠,腰间坠着玉珩,端端正正地坐在上席。六月里的天气,他却如堕冰窖。
“殿下,”林英在席间从容起身,端起手中酒,微笑道:“臣今日贺太子殿下寿,祈愿天地清明、殿下寿长春!”
群臣纷纷起身举杯,轰然附和道:“愿殿下寿长春!”
朱聪懿垂下眼,在端杯时手指不受控地发抖。他拼命咬紧下唇,好一会儿,才苍白着脸勉强笑道:“孤借诸君吉言,祝愿海清河晏、天下大安!”
众人皆举杯,席间言笑晏晏,鎏金壶内倾倒宫掖御制的玉壶春。
恰在此时,殿门轰然叫人从外头大力撞开,一连串侍卫连环地撞在殿门铜环,随后砰地坠地,砸落在七寸高门槛。哀嚎声入耳连绵不绝,甲胄撞地,发出清晰的碎裂声。
“发生了何事?”
“谁?”
“快保护林相!”
太子朱聪懿缓缓地推开面前斟满的金杯,惨白地笑了一声。变故当前,居然人人都在喊着护住林相。——置他堂堂明德皇太子于何地?!
林英霍然起身,只看了眼殿门外遍地尸骸,手指快速掐算,一瞬间七梁冠下眉目悚然。他忙从腰间坠着的锦囊内掏出两支玲珑玉瓶,撩衣快步冲向上席,边走边高声唤道:“保护太子殿下!”
朱聪懿怔了怔。
林英一把拽住朱聪懿,用力之大,指尖几乎在朱聪懿脖颈间勒出血痕。“殿下,臣带你去后殿。”
朱聪懿心知不妙,忙挣扎道:“林相无须管孤。”
林英既掳到了人,哪管他说什么,只强行拖着朱聪懿匆忙奔向后殿。另一只手内紧攥着玉瓶,七梁冠簌簌振动。
沿途奔入后殿的路上,林英还不忘与追随左右的东宫护卫疾声高呼:“速速派人去寻锦衣卫郎大人!让他将本相车内的宝贝赶紧放出来。”
大敞着的殿门外雷声阵阵,白光劈入地面,梁柱碎裂成齑粉。脚下青砖地裂开龟甲般的罅隙,随后快速扩大,不断有朝臣惨呼着掉入深渊。
护卫与内侍们奔跑着四处冲撞,有去寻兵器的,有忙着抓住随手能抓的一切仓惶自救的,偌大东华宫内,处处兵荒马乱。今夜来赴宴的无不是穿绯着紫的三品以上官,平素养尊处优,此刻逃起难来格外痛苦。
各个儿提着玉带,梁冠歪斜,竟然无人想起太子。
六月间的天气,冰桶被纷乱朝靴踢翻在地,冰块嘀嗒嘀嗒地融化成水,沿着青砖地缝往下渗。林英抬袖抹汗,提着太子朱聪懿奔到后殿廊柱下一块雕着狴犴兽头的浮雕处,抬起脚,鲜艳红底朝靴用力拧了几处机关。
轰隆隆!
东华宫后殿赫然现出了一条通往地穴的密道。林英狠狠地把太子朱聪懿推下地道,随后撅起屁股钻入,抬手,把地道又阖上了。
地道里无数裸.身童子,惊惶地抱在一处,见到林英,纷纷惊呼着挣扎往后退缩。但地道内极狭,童子们就算拼命地逃,也无法逃出生天。
地道两壁燃着脂火,火星子嗤啦一声,便散发出馥郁的麝香味。
林英瞅着墙壁上掺杂着童子精.血配置的火把,松了口气。他抬袖抹掉满脸油汗,冷笑道:“合欢.秘.戏都学会了没?现在开始做!”
穿着飞鱼服的锦衣卫郎彻从地道另一侧钻出来,满身是血。“阁老,外头的守卫几乎都死绝了。”
林英咬牙切齿地道:“不管他!本相手里有着太子。”
他瞥了眼太子朱聪懿,目光阴柔而又毒辣。忽然一笑。“这太子,可不也是个童子身?”
朱聪懿白着脸,嗓音微抖。“孤不知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林英撩衣蹲身,一把揪住朱聪懿头顶发髻,阴柔冷笑道:“无妨。太子只须看着就行,多看过几次,就学会了。”
转眼,又瞪向被他掳来的众童子。“还不快开始?!”
郎彻抽出绣春刀,刀尖明晃晃地逼迫那帮手无缚鸡之力的童子。
童子们哭泣着,按照林英府内老奴们教导的,搂抱在一处。狭窄地道内瞬间翻作魔地狱,遍地都是不可言的狼藉污血。
林英喘着气注视他们。许是按捺不住,随手揪过距他最近的那个刚从白水船坞掳来的小倌儿,亲自操刀上阵。郎彻微转开头,转过身,背对着林英与那个小倌儿,刀尖朝外备战。
嘶吼声、哭泣声不绝于耳。太子朱聪懿脸白如金纸,跌坐在地。
地道内突然墙壁如水纹般震颤,从墙壁缝隙内渗出艳丽的红色液体,湿而腥甜。郎彻警惕地踏前查看,用绣春刀刀尖刮下一缕,凑到鼻尖,脸色顿时变了。“阁老,这是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