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芙妮眨眨眼睛，看了看她，又转头看了看哥哥。

“怎么了？”米勒端着茶杯，轻声问。

“为什么不让我先认字呢？每天在房间里呆着又不能看书，真的十分无聊。”达芙妮苦恼地蹙眉。

怀特夫人嘴上的笑容加深，看向米勒，想看看他怎么回答。

米勒倾听完达芙妮的意思，面上的表情依旧平和：“我这样安排主要是想让你先专注于礼仪学习，不要被文字课业分心，加重学习的负担。”

“我并不觉得学习有什么负担呀，这些礼仪很容易就学会了。”她觉得自己好像很久之前就学过了一次。

米勒沉默了一会儿，说：“既然达芙妮有这份心，那就加快一些学习的进度吧，可以在半个月后让她开始识字。”这句话是对着怀特说的。

怀特夫人手掌虚掩着嘴，微笑点头。

礼仪的学习真的加快了，下午怀特夫人只让她复习了一下昨天学了什么，然后就教给了她两个动作，还递给了她一个陈旧的笔记本。

“这里记录着面对不同身份的人所说的话，你该如何回应。”她说。

达芙妮很珍重地接过这个笔记本，翻了几页，突然想起来自己没认字。

看她面对本子上满满的字一脸茫然的模样，怀特偷笑，说：“这是让你以后看的，现在还不用着急。”

“剩下还有一些时间，虽然品茶是不行了，但还能赏一下这美好的夜景。”

两人坐在阳台上，各自端着一杯红茶。被茶水浸润后，怀特的红唇更显娇艳，就像露珠打湿的玫瑰花瓣一样。

达芙妮注意到了她的嘴唇，有些疑惑：“怀特夫人的嘴唇为什么这么红呢？”

怀特放下茶杯，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唔，你不知道唇膏吗？”

“唇膏？”

“嗯，一种能让女人更加娇艳动人，自信端庄的东西，是好东西。”

达芙妮回到房间时，脑子里想的都是怀特刚刚说的什么娇艳动人、自信大方，她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粉嫩微嘟的嘴唇，问角落的露西亚：“露西亚，我有唇膏吗？”

露西亚有些意外她提到这个，还是点头：“有的，小姐的梳妆台下面的柜子里，全部分类好了您的化妆品。”

“为什么你不给我涂唇膏呢？”

“是家主的吩咐，他说小姐在家里不见外客，不需要弄这些东西。”

达芙妮小声嘟囔：“他是觉得怀特夫人也不算客人吗？”

“我不管。”她说，“我现在一定要试一下唇膏，你帮我拿出来。”

露西亚当然乖乖地把放在柜子里的唇膏都拿了出来，在桌子上放了一排。面对这么多的颜色，达芙妮不知道该选哪个了。

“露西亚觉得哪种涂上来会好看？”

露西亚过来看了看，摇头：“露西亚不懂这些，女仆们的唇膏颜色都是统一的。”

达芙妮没办法，只好拿起一支像怀特那样的深红色唇膏，她摆弄了一会儿，把唇膏转出来，对着镜子慢慢涂在嘴唇上。

尽管她一再小心，还是有很多涂出了嘴巴，她抿抿唇，感觉嘴巴上好像粘着一层油脂，怪怪的。而且从镜子上看去，好像刚刚把嘴巴埋进了很浓的营养液里，然后没有擦gān净一样。

好丑。

--------

达芙妮现在每天过着睡觉-无聊-学习-复习-睡觉的无聊生活。当然，这当中并没有包括用餐的时间和陪哥哥一起做奇怪的事情的时间。

哥哥的亲亲抱抱太过自然频繁，城堡里的仆人和管家对此都表现得十分自然，加上在怀特夫人面前的时候，两人通常没有什么过分的亲昵。于是现在达芙妮自然而然地认为，她和米勒之间的关系就应该是兄妹之间的正常关系，她和米勒之间的互动也是兄妹之间的正常互动。

米勒用嘴唇啄她的脸的时候，有时候她也会软软地回应，用自己的嘴唇回亲哥哥的脸颊。现在就算米勒在她的脖子上狂啃，留下一连串的红印，她也咯咯笑着，毫无羞怯。

面对妹妹现在的状态，米勒是很愉悦，但同时也很发愁。

“路易斯，你说她是不是真的以为我和她之间是真的单纯的兄妹关系？”

路易斯沉默了，见米勒的眼睛盯着他，不得不回答：“……我不知道。”

“……可真是见鬼了。”米勒放下茶杯，陷入深思，“把未婚妻养成了妹妹，这怎么可以呢？”

“或许家主可以有更进一步的行动？”路易斯提议。

“那万一她习惯了以后又觉得这是兄妹之间的正常亲昵呢？”

“……”

米勒眼神凝重：“果然还是要早一些让她认字，否则没有书籍，她总是难以了解到一些她应该了解的东西，还好几天后她就开始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