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一剑太温柔+番外(145)

作者:不是红糖

顾维的眼刀如有实质地剜向裴谨。

岑灵韵也顺势道:“白决当年的罪名,许多都还不清不楚……”

琅玉阁主马上打断他:“杀师弃道乃是多少人亲眼所见!”

慕真气道:“此事另有隐情,三十年前我们澶溪发给各大仙门的公文就提及陶奉使的验尸结果,白决的一剑是为了制止灵丹爆体,损毁岘山。这些,诸位一直以来都视而不见罢了。”

她说完,仙门弟子们竟然满脸惊讶地互相议论起来:

“阻止灵丹爆体?骗人的吧,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我也没听过啊,都说他以前就离经叛道,杀师不足为怪,都这么说的啊。”

“慕宗主该不是为了维护澶溪才编出这种理由吧?”

“可是岑楼主都在场,没有否认那份公文,也许确实是我们没看到?”

弟子们的这种难以置信,也让白决难以置信,他下意识拽拽裴谨,不快道:“你听听你听听,那说的是什么话?把自己的臆想当真了,还来怪我?有没有发过公文自己查查就知道了,竟然还怀疑是宗主骗人?”

裴谨嫌恶地蔑了那些人一眼:“一向如此。别人在喊什么就跟着喊什么,连自己在反对什么都不知道,脖子上顶着的是颗瘤子罢了。”

慕真则低低叹了口气:“要不怎么说人言可畏。该做的努力我们都做了,可惜别有用心的声音总是更吸引眼球,更容易散播出去。传到后来谁还去求真,有一个已知的敌人比未知的要轻松。”

议论发酵了一会儿,岑灵韵才缓缓开口:“看样子大家果然不是很清楚当年的案子,道听途说的比较多。我想,我们应当有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要粉碎妖界的阴谋,当年的案子,白决身处其中知道的最多,试问诸位有谁比他更接近第一现场的?让他来一起查,我想是更有利的。”

琅玉阁主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看向顾维,顾维眉峰一拧,扬声道:“岑楼主,各位宗主,在下也支持,彻查三十年前的旧案。不过,白决三十年前的那些罪名不管是不是被冤,有一样最清楚不过,绝没有冤枉他,那就是越狱脱逃!”

“你还真是不依不饶啊。”裴谨讥笑道,“找遍刁钻的角度也要达成目的,有这精力用在教育徒弟上,也不会出一个伏波了。”

顾维被他这句话气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白决在旁边暗暗咋舌,裴谨怎么总能精准戳中别人最痛处。

“行了各位,你们到底是想要伸张正义啊,还是除我而后快啊?”白决高声道,“费这么多口舌,不就是给动手找个合理借口吗,岑楼主,慕宗主,多谢你们为我说话,不用再多讲了,顾掌门,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今天是不是非杀我不可,容不得任何辩驳了,是的话,现在就动手吧!”

顾维冷笑一声,看向旁边的顾汝兰:“瞧瞧你惦记的好‘师弟’,真是伶牙俐齿。”

顾汝兰垂下了头,眉间是散不开的忧郁:“掌门,如果当年白……白决是含冤入狱,那么他越狱也情有可……”

“你给我闭嘴!”顾维凶悍地瞪了他一眼。

顾维道:“白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如果今天放过了你,你转头就跑路消失,又该当如何?”

白决荒唐地笑出声来,低声道:“真是受够了,一句又一句的,没完没了,辩驳一句构陷两句,反正都是你们有理,我到底做错什么了值得你们这么在意?”

裴谨有些担心地望着他,自从崖岛那次,他是真的明白,白决对于这些话远非看上去那么漠不关心,他是敏感的。

裴谨无声靠近了他一些。

白决忽然拔出枉清狂来,对面的修士们也吓到顷刻间拔剑,有的甚至还退后了几步。

“白决!你要干什么?”

白决仰天笑道:“怕什么,找解决办法而已。”他反手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用血在空中画出一个复杂的符号。

血符一道一道联结起来,发出红光,几个宗主率先认出了那是什么——

“誓血阵?”

白决把掌心按在阵中心,血液如同一朵火红的花,绽开在半空中夺目耀眼:“我白决在此以命立誓,三日之内,找出藏在澶溪宗的妖界奸细,当年薄暮空潭惨案的元凶,还自己清白,还我师父和澶溪宗公道,否则天雷降罚,不得好死!”

所有人惊愕地望着白决,望着他一开一合的嘴唇,望着他决绝的眼眸,他如瀑的青丝飞扬在半空,唇色比血阵还要鲜艳,面容比血花还要秾丽。

比他的血誓还惊天动地的是他此刻的美貌。

他太不把这美当回事了,表情那般肆意张扬,或者他是知道自己的美来得太容易,眼睛随便动一动,嘴角任性勾一勾,既像蔑视众生,又像故意要倾倒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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