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他一剑太温柔+番外(113)
像是印证他的话,二人转过海岸,看到一批又一批形形色色的修士们排着队侯在木头搭造的港板上,交头接耳的声量大到附近停歇的海鸟都退避三尺。
白决视线飞快地扫过人群,发现都是东边、南边来的小宗门,像北邙、澶溪这样的大宗不在其列。他步伐稍微轻松了点:“是什么样的测试呢?”
“说简单也简单,就是把铸剑时的炉灰洒进感灵器中,测测对修士的反应,如果不被剑排斥就算初步拥有资格了。”
“啊,说难也难。”白决道。
段临风拍怕他的背:“别担心,只要不被排斥就可以先坐船过不渡海,等到了那边我再想办法把你留下来,我叫段临风,你过去了以后和把守结界的师弟报我的名字。”
白决眼睛一弯,笑得乖巧:“多谢段大哥。”
段临风耳根一红,同手同脚地转过身:“那你先去排队,我得过去处理案子了。”
崖岛规矩是森严些,但还挺贴心,给修士们在海岸边提供了休息的木屋,只需要领个号就可以去木屋里等,轮到谁时会有人去叫。
白决领上写着号码的木牌,一看数字已经到一百多了,进了木屋,慢悠悠抖出一本画册翻了起来。
一间木屋大概坐了五到十人,皆是剑修,只有白决独身一个两手空空,屋里人不免好奇地凑过去问他:“道友,你看的这本是哪里买入的?我怎么从没见过。这只狐女画的还挺好看。”
白决摊开封面给他看:“是中洲最新出的,故事是老故事,狐女报恩,最近翻映成了画册。”
“哦,那个故事啊。”修士恍然大悟,“我看过我看过,书生对狐女一见钟情,却碍于身份故作清高,后听了和尚谗言加害于她,等心上人灰心远走了才后悔莫及,自作孽呀。”
另一个人插嘴:“哎哟,那个我也看过,我记得里面有只画鬼与和尚人气也颇高呢。据说原作者本来要写死画鬼,后来生病找了个替笔,帮他圆了个好结局。”
白决还是第一次听说这出,听得一怔:“那真是可惜,我若是和尚,断不会把什么投胎转世还当成画鬼了。”
“那也好过生死相隔嘛。”修士眼神悄悄瞟着白决俊俏的侧颜,没话找话的胡诌起来,“道友你一个人来的吗?看你年龄不大吧,婚配没有?”
南边的仙门风气开放,嫁娶随性,百年中换十个八个道侣也是常有的事,当初连那崖岛剑皇都带头风流,修士见了白决就问这个,也不算很突兀。白决甚至算是习惯。
“有道侣了。”他随手翻过一页画册,淡淡道。
“这样啊。”修士不无可惜地道。
过了一会儿来人叫他们这屋子的一起过去测试。
剑修们都有些紧张,白决收了画册起身,理理衣裳,镇定自若地走出去。
先是要搜身,杜绝法器作弊的情况。崖岛人从白决身上搜出一副画像,被保存的很好,不过画纸已经泛黄,看来有些年岁了,画上面的人他们全都不陌生,不就是他们少岛主裴谨嘛。
崖岛修士意味深长地道:“又来一个,少主还真是男女通吃。”
测试官则没那么好脾气:“我要提醒你,此次裴氏名剑堂邀约邀的是爱剑之士,可不是让你们上岛追人的。”
白决认真点点头:“不追,不追。”
躲还来不及呢!裴谨那个人脾气古怪,满口喷刺,当初看自己不顺眼,万一现在看“洛笙”长得像白决,迁怒了怎么办。
刚才木屋里的修士拍了拍白决:“你不是有道侣了么?把首绝画像贴心放着,他不吃醋?”
白决摇头:“我放的就是他。”
“啊?谁?”
“道侣。”
“……”修士品出来了,原来是个痴迷到臆想程度的爱慕者。
测试官眉头一紧,心中也有了数,得把白决筛掉。往年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一上岛就嚷嚷着要见裴谨,甚至还有带着嫁妆直接过来的,最疯的那个堵在不渡海域的港口说如果裴谨看不上他,裴潇也可以……
过会儿测了感灵器,排斥最好,不排斥也随便找个借口打发了。
“你们谁先来?”测试官拿出一只上下半圆分开的球状法器。
白决礼让地退后一步。他想观察观察这法器如何运转,不排斥时是什么样的反应,等会儿用幻术伪造一下通过就可以了。
三十年来别的没长进,骗人的把戏一等一。
毕竟习惯了逃命嘛。
前面的几个修士挨个测完,除了先前和白决搭话的那个没产生反应,其他人的手皆被球弹了出去,有个人不甘心,硬是扛着压力把手停留在两片半圆中央,结果手背烧灼起来才痛的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