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缘(46)
她翻着夏的笔记,愣是对氓庶的生活有最清晰的了解,不同于夏分析完了后出于三观差异而一脸懵逼表示不可理喻,太昊琰倒是没觉得不可理喻,只是更加深切的觉得氓庶的悲哀与生存艰难。
消耗了大量的时间与精力在这些事情上,太昊琰很少想那条鱼,但每回闲下来,脑子里都会有一条鱼的游来游去。
通过书信往来,她也知道鱼在行宫里挖了个鱼塘,因而一进门便去鱼塘赏鱼,没赏到。
鱼塘里莲叶田田,一只老鳖趴在鱼塘边的石头上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但鱼塘里没有任何鱼。
转身去画室。
没出门也不在鱼塘里,就只能是在画室了。
随着鱼画的画越来越多,以及她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很容易吵到画画时需要安静的鱼,最终就单独给他布置了一间空间宽敞的画室。
特制的长书案上摆着正在画的画,太昊琰近前瞧了瞧,发现这回画的竟然不是风俗画也不是山川风景画,而是一池映日芙蕖,只是这一池芙蕖才用墨描了线,没有任何颜色,却仍看出画者的用心,芙蕖灼灼,少女泛舟其间,手执莲蓬。
不论是芙蕖还是莲叶,都极具其神,而那少女……是自己。
太昊琰看着仿佛跃然缣帛上的自己,有些诧异,不是不擅长画人物只擅长风俗山川风景甚至各种惊悚画吗?这不是画得很好?
再看周围,基本全是自己,不同时候不同不同神韵心情的自己,栩栩如生。
太昊琰微微怔神,这感觉可真像是被一群自己给围观。
“旬?”
太昊琰看了一圈,没看到人,但以屏风隔开的卧室影影绰绰,应是在画累了在那休息。
太昊琰信步走过一地绘画的颜料甚至颜料的原材料来到屏风后,的确在休息。
比起琳琳满目的画室,用来休息的卧室就单调多了,除了一张床就什么都没有,主人蜷缩着身体睡在床上,却睡得一点都不安稳,眉头紧蹙。
太昊琰看了看鱼的模样,无意识的在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抚了抚画旬的眉头,自然是没有用处的。
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吗?
太昊琰有些迟疑要不要把人弄醒,但鱼只是蹙眉,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反应了,应当不是很严重的噩梦,贸然将熟睡中的人给弄醒并不好。
太昊琰有些担心的看着鱼,所幸鱼蹙眉只是一会儿,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熟睡该有的恬静,这也让她松了口气。
看着鱼恬静的睡容,太昊琰犹豫了下,忽的低头凑近了鱼的唇。
鲛人是大荒最美的物种,许是因着血统,鱼的唇极为饱满而美丽,令人垂涎。
思念的东西近在咫尺,太昊琰仍是克制住了自己,有些事,一旦放纵,后果会很严重。
只是名义上的内宠就已经需要分出很多心思保护这条鱼不出事了,真绑在一起,哪天鱼死了都不需要惊讶。
欲起身,后脑却被扣住往下轻压,唇不仅没能远离,还贴了上去,唇齿相缠。
太昊琰懵怔的看着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的鲛人,碧蓝的眸子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唔……”
感觉到伸进自己口腔的舌,太昊琰下意识想将之推出去,也的确推出去了,但推得太用力,自己的舌也被卷缠着闯入了对方的口腔,始终纠缠不清。
这种感觉,甚为令人迷恋,想就此放纵下去,太昊琰有些晃神。
鲛人见了太昊琰因情动而妩媚动人的神情,亲得更加起劲,另一只手握着太昊琰的手伸进自己的衣服里探索自己的身体,这还不够,他要更多。
鲛人肌肤的冰凉触感让太昊琰回神,用尽最后的自制力将鲛人推开。
“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太昊琰怒问。
鲛人笑,笑得极为魅惑,笑得人口干舌燥。“做你想做的事呀,你方才的模样,分明是很享受。”
口干舌燥的太昊琰移开了视线。“胡说,我先走了。”
说完便要转身。
鲛人怔了下,飞快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抱住转身的太昊琰。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有自制力的人。”鲛人恼恨的道,怀中之人甚至已经不能说是自制了,分明是禁/欲。
太昊琰拧眉。“松手。”
“为什么要克制自己,你是嗣君,是未来的国君,你想要的难道不都应该得到吗?”鲛人道。
太昊琰掰着鲛人的手臂道:“即便是嗣君,也不应当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枉顾他人而肆意掠夺。”
“可我想得到你。”鲛人说。“很想。”
掰开了鲛人手臂准备离开的太昊琰惊讶的转身看着鲛人。
“为何如此惊讶?”鲛人伸手抚摸着太昊琰因情动而未完全褪去而比平常更加动人的脸庞。“你都能对鲛人动情,我为何不能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