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仙友都是前男友(56)
夜一白彻底呆住了,他从未想过这种情况,方才只是被朝暮的衣着乱了心神,只想着不能让别人瞧见她如此装扮,却忘了这儿是幻境,想到这里,夜一白竟诡异的有些许庆幸,要是朝暮真听了他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朝暮见夜一白神色复杂,不再纠结此事,心下松了一口气,她从未换过衣服,身上之所以看着像是只穿了舞姬服饰,是因为这儿是幻境,实际上,她穿的应当是最开始入镜时衣物。
但这一切,夜一白并不知晓,他沉溺在一种莫名的自责中,许久没有说话。
[小镜子:主人,另一个幻境太久不过去会出事的!]
朝暮眼皮一跳,差点忘了在雁衡阳认知里,此刻的她应当正在如厕,她必须尽快过去,就算不为维持幻境,也要为了不传出诸如“东源弟子朝暮身患痔疮,长期如厕艰难”一类的离奇造谣,若是从前那个雁将军,她还能放心些,可要是现在这个雁衡阳……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这么一想,她越发觉得回宴歌台幻境之事刻不容缓,朝暮看向仍旧木木呆呆的夜一白,扬了扬下巴:“夜仙友若是无事不如四处去寻寻因果线索,幻境时间有限,可莫要荒废在我这里。”
她一边说着一边“嘭”的一声合上门,临走前还警告了一句“别来烦我”,虽说夜一白不一定听,但此刻他不占理,正是懊悔的时候,说不定会忌惮一二。
正当朝暮匆匆从通过旋厅来到前台之时,雁衡阳刚巧在同一位副将搭话,试图从这个幻境工具人嘴里撬出些旁的什么线索,只可惜对方一问三不知,倒是在见到美若天仙的朝暮时两眼放光,朝暮心下微沉,不是因为这位副将,而是雁衡阳的行为。
他并不相信自己,至少没有完全相信,否则,他不会如此仔细的盘问这些人偶,可笑她方才还以为自己已经成功了,果然还是小瞧了他。
“小美人儿~小美人儿从哪儿来,这小模样真招人疼,不如跟本将回去,今夜就叫你欲/仙/欲/死~”大肚腩的副将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癞□□般坑坑洼洼的脸上充满了猥/琐的气息,伸着一双油腻粗短的爪子就要往朝暮胸口摸去——
这人谁啊?
朝暮侧身躲过他的袭击,从记忆里找出零星的片段,她想起来了,原本这一场庆功宴,她作为一名舞姬惊艳四座,但并没有与雁衡阳产生直接交集,是一名副将调/戏她,被雁衡阳阻止并罚了数百军棍,最后副将被打成了半身不遂,而她也顺理成章跟在雁衡阳身边成为一名近身侍女。
可是如今……
朝暮望向雁衡阳,正见对方在用一种看好戏的神情旁边这边的情况,哪里有半分援手的打算?
衣冠禽兽!她暗啐一口,很是怀念当初谦谦有礼的少年将军。
“小美人儿,别躲呀~跟本将走,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副将扁塌的蒜头鼻一阵收缩,隐约露出两簇漆黑的鼻毛。
朝暮自认为不算是以容貌断人品行者,但眼前这猪头一般人物情况实在恶心,当下便运起灵力,哪怕这只是个幻境木偶,她也想先揍一顿出气。
藏了灵力的掌刀倏然向副将劈去,可令人错愕的是,预想中男人被打飞出去的场景并未出现,恰恰相反,她的法术完全没有作用,掌刀入肉,却是如同小猫挠痒,连丝红痕都没出现,反倒是那副将极为享受的哼哼道:
“美人儿的柔夷可真是软如面团,叫人心酥啊~”
[朝暮:怎么回事,我法术呢?]
[小镜子:主人,你现在是舞姬的身份,按照逻辑,打不过他的,或许他本来应当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但这儿是幻境。]
朝暮顿时明白过来,幻境里的人物哪有什么实力之说,归根到底都是设计好的人偶罢了,她打不过他是因为“朝暮”不该打得过他,与通不通法术并无关系。
这样一来,唯一能救她的就只有——
朝暮视线投向雁衡阳,见他举杯隔空遥遥敬她,竟是全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我偏要把你拉下水!
朝暮咬了咬牙,忽而一展丝帕,半掩着面容,千娇百媚的朝他笑了起来,这种职业表演她已经许久未曾使用过了,没想到今日还得用在雁衡阳身上。
旁边的副将已是被迷的七荤八素,流着半尺长的哈喇子不断喃喃着“美人儿”几个字,而高坐在主位的雁衡阳也是显而易见的呆了片刻,随即颇有些窘迫的移开目光,为自己的再度失态恼恨不已。
朝暮并没有给他做心理建设的机会,莲步轻移,翩然走到雁衡阳身边,极是亲昵的依偎在他肩头,巧笑倩兮、呵气如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