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知雪重/暴君渣了我后对我穷追不舍+番外(27)
少女乌发黑眸,生的面黄肌瘦,给人感觉有些瘦小,但是那双点漆一般的眼眸里坚定充满了色彩,看上去神采奕奕。
“这是……上官月涂?”
魏凤临轻轻点点头,“她是当年苏州知府大小姐的粗使丫头。”
穆棠风听过这位大小姐,正是后来与上官月涂成婚名扬九州贺允熙的姐姐。
传闻此女相貌面若西子,拧眉凝神间引人失神,因为身体不好常常卧床,有盛京病美人之称。
上官月涂此时约莫十三四岁,她旁边堆着小山一样高的衣服,看上去都是下人的换洗外袍。
此时是凛冬,水都结了一层冰,她的手在冷水浸泡里起了冻伤,把本就粗糙的双手变得更加难看。
她低头一件件地认真搓洗,有路过的丫鬟嘲讽她,她充耳不闻,只是用心做着自己手里的事。
等到她把衣服洗完了,天色也黑了,她把衣服搭在了晾衣绳上,洗净了手回了房间里。
穆棠风看到她进了西边的房间里,窗边映出一小抹光亮来,烛光折射出来上官月涂的侧脸。她手上拿着的是书,看书一看便是到了天明,快大亮时才灭了烛灯。
外面的树枝从枯枝落叶变成了碧绿,随风飘落在地上,铺了一层枝叶在青石地板。
穆棠风知晓这是记忆里的时间转逝,上官月涂日日挑灯夜读,从未有一天懈怠。
他自叹不如,“如此心性,实在是难得。”
难怪女帝那么苛刻多疑的人,后面却愿意力排众议扶持她上位。
他们的视角随着上官月涂而转换,这日里上官月涂一大早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头上也梳了髻,插了支浅蓝色的玉簪,底下的珠翠随着行走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
她眼中比平日亮了些,尚且稚嫩的脸上藏不住情绪,神情也带着些许雀跃,像是对接下来要见到的人十分期待。
穆棠风和魏凤临跟在上官月涂的身后,他们到了一处正殿附近的院子里,里面种满了金牡丹叶绿茶梅,都是名贵的品种,许多下人守在外面。
贺家大小姐贺净绡每逢秋冬都会大病一场,今年更是严重,到了深春之时才醒过来,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见上官月涂。
外面守着的除了下人,还有贺净绡的弟弟贺允熙。
穆棠风看了一眼贺允熙,男子一身锦蓝色的云纹长袍,墨发由玉冠冠起,面容雪圜俊逸,神情淡漠,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视线来。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天下无二。
贺允熙见到上官月涂,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温声道,“来看阿姐的?”
穆棠风眼尖的发现上官月涂的耳朵红了些许,他开口道,“原来这两人早就有渊源。”
魏凤临轻笑一声,“有才情有相貌,喜欢贺允熙的可太多了。”
上官月涂莫名有些紧张,垂下眼睫轻轻“嗯”了一声,退到了一旁。
两人没有再说话,贺允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到了里面有人声喊他的名字,他才转身进去。
他进去后没一会儿就出来了,神情里带着些许烦躁,走到上官月涂面前,冷淡道,“阿姐让你进去。”
上官月涂捏紧了手里的手帕,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半天还没憋出来要说什么,贺允熙就已经走了。
她看着贺允熙的背影,略微失落,敛了心思进了内殿里。
他们随着上官月涂进去,朱漆房门被合上,看清了床榻上的女子。
贺净绡生的确实好,乌发浅唇,眉目间自带着让人怜惜的风情。
她们两人在房间里寒暄了许久,到了贺净绡神色有些怠倦,上官月涂才从房间里出来。
贺净绡醒来后,上官月涂的日子明显好过的多。她每天在自己小院儿和贺净绡的院子里往返,不用再在冬天洗别的下人的衣服,不会有人再在她的被褥上放蛇虫,也没有人再克扣她的膳食和银子。
穆棠风发现,每次上官月涂过来的时候,贺净绡常常找借口把贺允熙也叫过来,有意想要撮合两人。
可惜洛神有意襄王无情,贺允熙明显也看出来了,不太乐意,一张俊脸宛如寒冬的冰块儿,冷的摄人。
上官月涂何等聪慧的人,自然也看出来了,也不再自讨没趣的凑上去,两人每次都是看着贺净绡艰难的找话题,他们时不时附和两句。
她在苏州知府里待了两年,到了十六岁时贺允熙要去盛京赶考,贺净绡要求让他把上官月涂也带过去。
长姐如母,贺允熙最后还是答应了,带着上官月涂一起上路了。
盛京路远,两人的关系在路上有所缓和,贺允熙发现上官月涂并非他所想的那般,她有才学识大体,聊开后贺允熙对她态度改观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