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恩侯情史(26)

作者:篆文

  唏嘘一阵,眼看着日暮低垂,席上正酣,酒意正浓,戏也唱得正高亢。仝则想起房里还有李明修jiāo办的两件长衫要做,便趁人不备起身开溜。

  下人们都在前头或伺候或吃席,后院里空dàngdàng的,连个人影儿都不见,水榭旁起了薄薄一层雾气,轰隆隆地雷声隐匿在云层里,听上去发闷,一抬头的功夫,豆大的雨滴已坠在了脸上。

  见雨势要起,仝则忙闪身躲进园中假山里,站定刚想抖落下衣服,隐约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长长的呻吟。

  他窒了下,架不住还是有点好奇,于是循声轻手轻脚地往山dòng里走去。

  啪地一响,清脆至极,像是什么东西击打在皮ròu上,伴随着那一声落下,接下来的是一阵艰涩而隐忍的喘息。

  这山dòng能有多深?仝则往里看了看,确是曲径通幽,足可以藏得下至少两个人。

  再往里走,dòng中越显幽暗,惟有一点光亮却是来自于山dòng的那一头。

  就着那点亮,仝则看清了,那里的确有两个人。一站一跪,站着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把戒尺样式的长条物。

  而跪着的呢,他看一眼,不由浑身就是一紧。

  那是个清瘦的少年,一丝不挂,以几乎趴伏的姿势匍匐在地下,双膝并拢,双手反抱着大腿。一身白得耀眼的肌肤,在黑暗中越发夺目。乌黑的长发披散下来,一半遮住面颊,另一半无序的垂在肩上。

  仝则看不清他的脸,但从他口中发出的,带着痛苦的呜咽呻吟却在耳畔不断萦绕。

  站着的人伸出一只手,将少年细瘦的腰身按得塌下去,那臀部随即高高翘起,身后人旋即挥舞手中戒尺,一下下狠狠地抽打在少年的臀峰上。

  每挞一下,跪着的人身子便猛烈一颤,头会随之扬起,露出被汗水彻底浸透的脸,带着些许不胜娇弱之感。可即便笞打来得再快再狠,少年也不敢叫出声,只把所有痛楚都压抑成含糊不清的一记记哽咽。

  见挨打的人驯服柔顺,施刑的人似乎很是兴奋,口中却呵斥,“跪好!腰下去,屁股撅起来,忘了教你的规矩么,等着爷好好赏你。”

  他一出声,仝则便晓得是大爷裴诠,这些日子自己心心念念避而远之的人,却原来在大宴宾客的时分,躲在这里和下人演出这种见不得人的戏码。

  那少年不知被打了多少下,双腿抖得一塌糊涂,眼看着快撑不住了,压抑着哭腔低声道,“求爷饶了小的,实在太疼了,小的受不住了。”

  话音落,戒尺再度高高扬起,裹挟着风声,重重击打在早已红肿不堪的臀腿之间。

  少年禁不住剧烈一颤,唔地一声叫出来,旋即又赶紧憋回去,甩着头央求,“小的不敢了,爷要怎么玩全凭爷,小的一身一体都是爷的,求爷赏赐……”

  裴诠冷笑了下,似乎有点满意了才开始窸窸窣窣解衣裳,一面喝道,“老规矩,不许回头,敢偷看一眼,爷就赏你吃顿鞭子。”

  一边说一边开始用力伐挞,啪啪之声不绝于耳,饶是如此忙活,裴诠手上的戒尺依旧不紧不慢抽在身下人光滑颤抖的小腿上。

  暗暗倒吸一口气,原来裴大爷的兴趣爱好如此广泛,不光男女通吃,还钟qíng于nüè恋qíng深……

  仝则看不下去了,提着气,一步步谨小慎微地往外挪。等到了dòng口,见天光大亮雨已经停了,便没什么好犹豫的,一溜烟赶快离开了是非之地。

  一路走,心内不由地冷笑,深宅大院和时尚圈差不多,外表看着光鲜,内里藏污纳垢,仝则不吝怀着恶意揣测,不知道大奶奶方氏是否因为是忍受不了丈夫的“qíng趣”而自bào自弃;二奶奶许氏呢,是否因裴诠这个特殊爱好,和他相处起来格外纵qíng惬意。

  事过他将这段深埋在心里,过了些日子却听说方氏感染风寒,裴诠搬出了长房,暂住在东南角小院里。

  听闻这事,仝则不禁联想起红楼梦里写过一出,因巧姐出痘,贾琏被迫和凤姐分居,就那么几天功夫,这个纨绔渣男就按捺不住和多姑娘鬼混在一处,还专门找了几个清俊的小厮来泻火。

  原以为小说里的事,看过一笑罢了,没成想有天这样的荒唐竟会落到自己头上。

  就好像此刻,仝则内心堪称波澜壮阔,脸上却还得装出一副不明就里的平常态度。

  他面前站着的是裴诠的丫头,对方上上下下把他打量了个遍,眼里的讥诮怎么也掩饰不住,“大爷闲着没事,要问问哥儿的功课,指名叫你去回呢。不是我说,上回大爷帮了你多大忙,你倒好,跟没事人似的,连句答谢都没的,回头可仔细想想怎么能让爷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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