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个小可怜(295)
那眼神盯得玄衣一阵寒颤撩袍就跪了下来,“玄衣万死也不敢。”
九微冷笑一声,“区区几个毛贼刺客你们几个都应付不了,我留你们还有何用?”
副将如履薄冰,只跪下请罪,再不敢言其它。
九微已快步出府,翻身上马,在马上喝了一声,他们便忙起身跟了上去。
玄衣在府门外看着她一身散发打马离去的背影心高高悬着,她那股又冷又狠的劲儿真的是恨不能将沈宴抓回来生吞活剥了,果然只要一牵扯沈宴,她就很容易失控。
这夜里静的让她发慌,她心底里压着火,心尖上却悬着冰,心寒至极,也愤怒至极。
沈宴,沈宴啊……他还是毫不留情的走了这一步,用这种方法逃离她。可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逃不了,他死都逃不了,她会将他抓回来,锁在宫里,栓在龙椅旁,这辈子都别想逃!
这一路夜行让她莫名其妙的想起刚刚死那会儿,她变成一抹无所依附的游魂,看到她的舅舅为了追冒牌货一路夜行,硬生生的将冒牌货抓回宫……似乎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一切都脱轨了。
她如今,竟然有那么一些明白她舅舅当时的心情,她想如果那个时候她舅舅没有那么偏执强势的将冒牌货抓回去,后来是不是就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一步?
冒牌货会跟着长情走,她不会爱上国舅,她大概会像个普通女人一样过着平淡的日子。
那她呢?她还会不会爱上沈宴?
这夜风吹得她心肺生寒,她觉得这一切就像个原点,她九死一生的走了一圈又回到了最初,她依旧,是一个人。
一个人在这孤零零的京都之中。
她打马到城门下,浑身都冷的发僵。
守门的说相国大人早上带着几个人出城一直没有再入城。
沈宴真的走了。
“开城门。”她声音是冷的,眼神是冷的,盯着眼前紧闭的城门。
副将知道她意已决,不敢劝,只忙吩咐一个守卫快去崔王爷府邸请刘沛阳将军来,又吩咐开了城门。
九微一骑当先,快马而出,直奔到千叠山下,被山风一吹僵僵的愣了住。
这夜色里的山那样高那样鬼魅,茫茫的路上没有一丝人路过的痕迹,她要到哪里去追沈宴?她连沈宴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第129章 一百二十八
“沈宴……”她看着茫茫的夜色山雾,深深浅浅的黑,远远近近的莎莎声,将她冷喊的呢喃声都卷在山风里。
去了哪里?他会去哪里?
她浑身都是汗,被山风一吹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她在脑子里拼命回想沈宴的每句话,分析他的每句话,试图找出他要去的目的地,但她发现沈宴从未透露过一丝想去的地方,他甚至没有流露出过想离开她的意思……
她以为沈宴永远会在,她没有想过有一日沈宴会从她身边离开。
她抓紧缰绳,咬得牙齿咯咯作响,他带走了小九,带走的南楚,带走了扶南,带走了所以他认为重要的人,却留下了她。
猛地调转马头,她想她该回去,将相国府被留下的所有人抓起来拷问,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一定可以找到沈宴去了哪里,就算找不到……她就将所有人吊在城门口,将玄衣吊在京都之上,昭告天下,他不是答应过姐姐留下玄衣一条命吗?
她就不信他不回来!
刚要策马,却远远见一行人打马追来。
“圣上!”当前的是玄衣,之后是几个她不认识的禁军。
玄衣急马到她身侧,又急又喜道:“我问出来了圣上!问出舅父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九微心头突突直跳。
玄衣喘了口气,“您走之后我又回去相国府,正好看到老管家在收拾东西,是一些房契和票据。”从怀里掏出来一叠被风吹乱的票据递给九微,“盘问之下老管家才说舅父走的匆忙又不怕您怀疑所以没来得及收敛家产,所以命老管家暗中收拾,等您走之后再偷偷给他送去。”
“那就是说他还没有走远?”九微握着那一团票据手指发白,“他在哪儿?老管家说了吗?”
玄衣道:“就是离京都不愿的一个钱庄上,那是舅父的私有钱庄,圣上知道吗?”
九微盯着那票据冷笑了两声,她不知道,沈宴对她一直有所底线有所保留,许多许多的事情她都不知道。
玄衣看她,谨慎问:“圣上可要先回去,等刘将军来了在赶去找舅父?”
“不必。”九微道:“现在就去,沈宴是什么样的人精,要是听到一点风声立马就跑了。”她看一眼玄衣带的一行人,“你们随我去,差一个人回去通知刘沛阳速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