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个小可怜(196)
“你……”长情怒极。
九微嘘了一声,“老太太可不喜欢吵闹。”
带着他去了斋堂,老太太刚从斋堂出来,正坐在回廊下看丫鬟侍弄她的菜园,九微过去亲亲热热的打了招呼。
老太太拍拍她的手,笑眯眯的望向长情,“这个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九微点了点头。
老太太笑的慈眉善目,细细的大量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长情被压跪在地上,九微挥手让押着的人退开,他惨白着脸色抬头,看到了老太太,眼睛里满是难得一见的惊惶无措,他曾幻想过阮府有承认他的一天,他见到那个只存在母亲口中的祖母,也想过她会这样问自己。
但在这一刻,他如鲠在喉,竟不知该怎样回答他的名字,半天半天才开口道:“阮从郁……”
老太太的笑容收了收,转瞬又笑道:“你的母亲是那个叫什么红的妓女吧?”
长情耳朵里轰的一声颤鸣,他道:“我的母亲不是妓女,她只是歌姬,清清白白从不曾做过什么污秽之事。”
“歌姬?”老太太冷了笑容,“清清白白?一个清清白白唱曲为生的女人,是怎样爬上了我儿子的床,生下你这个种?”
“她与父亲是两情相悦……”
“掌嘴!”老太太突然断了他的话。
左右两个小丫鬟上前捏起他的下颚,啪啪的两声脆响,他苍白的脸上立刻红肿起来。
老太太冷眉冷眼道:“父亲也是你叫的?成日里在勾栏卖笑的女人,她还记得清怀的是谁的种?千家父万人夫,阮家也是你随意攀附的!”
千家父万人夫……
长情被扇的耳侧嗡鸣,脑子里轰隆隆的作响,攥着手指一字字道:“我的母亲是个清清白白的女人,她这一生只有父亲这一个男人,从未想过攀附任何人。”
“掌嘴。”老太太道。
啪啪的又是两声脆响,直扇的长情跌跪在地上,嘴角冒血丝。
“这世间可有没定亲就先大了肚子的清白女人?一点朱唇万人尝,勾栏之中你讲清白?”老太太看着他并不动气,“真是污了清白两个字。”
“我的母亲不是青楼女子……”长情僵着嘴唇看着九微一遍遍的强调,“你满意了?这样作践我的母亲你可满意了?”
九微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弯腰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不是你想要的吗?当初我是怎样敬重你的母亲?风光厚葬,寒冰珠封体,日日有人焚香诵经,生怕有一点让你不开心,长情这些都是我曾经给过你的,你觉得侮辱了你的。你以为凭你的身份,阮家人会给你脸面?”
她直起身,是第一次看到长情眼睛里的哀凉自卑,让人可怜。
老太太道:“我收留你在府中是为行善,你最好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让我听到你自称姓阮,污了我儿子的名誉我绝不饶你。”又吩咐道:“你以后就住在斋堂旁的柴房里,随张伯他们打扫院子,不要随意出了这个院子,更不要到前厅去,免得惹烟山心烦。”
他自始至终看着九微,没有掉眼泪。
九微也懒得再听,同老太太打了招呼便退下。
出了院子还远远听到老太太呵斥,“打,打到他懂规矩为止。”
九微回头看了一眼,便出了院子。
刚刚到正厅,便见司徒候在回廊里,瞧见她过来便忙迎了上来。
“怎么了?”九微问。
司徒低声道:“刘小姐突然冲进府中,如今在府中闹……”
九微蹙眉,随司徒打马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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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进府便听见鞭响,瓷器碎裂的脆响。
进到院子中,便瞧见刘娇娘发疯似的在挥鞭抽向四处躲闪的崔子安,一地的碎瓷木椅。
“司徒。”九微示意。
司徒掠步上前一把扯住刘娇娘的鞭子。
九微上前扶起崔子安,看他脸上一道鞭痕,怒气再压不住,听刘娇娘娇喝司徒放手,九微恼道:“拿下她捆了!”
司徒应是,卷起鞭子手脚麻利的将刘娇娘捆绑在地。
“放手!你是什么东西敢对我动手!”刘娇娘反抗不过,气的破口怒道:“崔子安你是个男人就和我一对一做个了断!我今天杀不了你,宁愿死在你面前也绝不嫁你为妾!”
崔子安手臂上也挨了几鞭,捂着手臂的手指缝透着血,疼的抽气。
九微黑着脸到刘娇娘眼前,“他是个男人,不能和女人动手,我是个女人。”抬手一巴掌抽在她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