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个小可怜(123)
九微看陆容城,他只是看了一眼阮烟山没有讲什么,放下帘子吩咐驾车出城。
阮烟山翻身上马,在马上对她伸手,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有些东西,她再难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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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积雪千叠,雾气蔼蔼,素雪茫茫。
阮烟山送她出城,千叠山之外,十里之外又十里,一路无话。
她是悄悄出城,除了阮烟山和燕疆扶南,便只有陆容城的马车不远不近的跟在身后,没有带人马。
是在她开口说,“就到这里吧。”他才停下了马。
陆容城的马车就停在他们身后不远。
阮烟山要翻身下马,伸手来扶九微,九微拉住他的手腕,转头看他道:“太傅,可曾喜欢过我?”
阮烟山手指一紧,看着她,抿着唇不讲话。
九微伸手攥起他的下颚,仰头便吻了下去,他的唇是软的,气息是温的,睫毛一颤颤的扇动着。
有些东西,她守不住也坚持不了了,比如她想给太傅的感情。
她松开阮烟山的嘴唇时听到身后的马车里长情一连声的喊:“圣上?圣上!你……”
陆容城挑帘冲随行的人道:“太医!”
太医急急忙忙上了马车。
她松出一口气,然后她听到呼啸的箭声,她在阮烟山身前笑道:“你究竟是喜欢燕回还是我……”
那箭准确无误的刺进她的背,洞穿而出,她推阮烟山下马,攥紧缰绳。
马惊的嘶鸣乱奔,她趴在马背上听到很多人喊她,燕回。
山林中窜出的山贼,持刀剑催着她受惊的马直往山涧悬崖而去。
她咬牙闭眼,心道,这次可真他妈是惨死了。
第54章 五十三
春分。
九微生辰在春分那日,自打冬日里千叠山外起死回生便一直重病卧榻,入春来才好利索。
国舅繁忙,她也无心,生辰只是在宫里开了宴。
玄衣从宫中贺寿出来便已黄昏,夕阳昏昏,宫墙外的柳絮翻飞,细细的吹进他的软轿中,他捻起落在膝上的柳絮团在手中,问道:“舅父呢?”
轿外青衣随侍回道:“相国大人身体不适先回府了。”
玄衣又问:“今日国舅的人可还在城外?”
“还在,这几个月来一直没撤回。”
玄衣哦了一声没在多问,想也知道国舅依旧一无所获,徒劳无功。他团着指尖的柳絮思绪有些飘。
千叠山之变,燕回已经死了快三个月了吧?从隆冬到春分。
先时他以为燕回一死京都肯定要有些动荡,再怎样卑贱他也是质子身份,昭南那边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燕疆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
况且……国舅和他的舅舅要很是悲伤一阵子。
结果却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燕回之死,国舅下令封锁消息,在场的人不多,燕回也不是怎样打眼的人,应是到现在都无人知晓京都之中死了个质子燕回。
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的舅舅居然在这件事上和国舅前所未有的默契,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主动搞定了燕疆,对此事缄口不提。
燕回之死就这么硬生生被捂了住。
更麻烦的是,国舅私下派人日日在城外搜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几乎将山脉翻过来,寸土不放。
宫里那位圣上却出奇的安静,安静的让人奇怪。
而他的舅舅除了身子愈发不好,竟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倒是阮太傅竟是大病一场,至今仍恹恹。
这让玄衣有些没底。
究竟是他太高估了燕回的影响,还是他太低估了这些人?
到府时天色尽敛,残阳半月挂在半空。
他先去换了身常服,才去向沈宴问安。
沈宴却不在。
下人报道,相国没回府。
没回府?
玄衣想都不用想,他的舅父大人去了哪里。差人备了马车便往质子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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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子府还是那个质子府,质子却再不是那个质子。
玄衣推门进去就瞧见扶南在院子里侍弄一棵杏树,粉白的杏花落了他一襟,抬起头来看见玄衣,忙行礼。
玄衣摆了摆手,质子府还装成从前的样子,只留了扶南一个人,扶南将院子打理的春色盎然。
“舅父呢?”玄衣问,目光却已经落到亮着灯色的厢房里。
扶南要引他过去,他摆手自己往厢房去,到门前停了下来,偷偷往里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