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怀寸心/被魔教教主掳走后(208)
只是段宁沉心中还没有底,是以想要在荀葭嘴中将情报进一步问个清楚。方才裴叙还说,荀葭的父亲是被“雍王”的人所杀。想来荀葭对二皇子一党的恨意愈深。因而,段宁沉有八成的把握能从荀葭嘴中问到情报。
果不其然,此言一出,荀葭就有些犹疑了,“你说的当真?我若说了,你真的可以放了我?”尽管是怀着死志来的,但谁又不想活下来,换取东山再起的可能呢?
段宁沉给出了肯定的答案,“恩。我还可以说服定王,不追究你。如有违背,我天打五雷轰。”
他既发了毒誓,荀葭便没有顾虑,将缺月楼相关的情报全都说了出来。
一旁有人奋笔疾书,将他说的一字不落地记了下来。
据说,荀葭原本的死忠亲信都被杀了,其余人也投了雍王的人的麾下。荀葭假意也投了雍王,继续坐着楼主之位,却是已没了实权,稍有不慎就可能面临杀身之祸。
半个时辰后,记录者将写好的一叠纸恭敬地呈给了段宁沉。
段宁沉随手翻看了一下,将纸折叠好,放入了怀中,随后提剑一挥,将荀葭身上的绳索给斩断了。
“你既然把情报都告诉了我,那我也守誓,将你给放了。”
段宁沉翘腿坐在椅子上,瞧荀葭脸上经过了目瞪口呆,难以置信,欣喜若狂等神情的转变,随后,荀葭勉力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也不看段宁沉,便朝着门外踉跄地走去。
段宁沉看着荀葭的背影,心中默数了二十个数,随后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将手中的剑抛掷出,直接贯穿了荀葭的心脏。
“段……你……”
段宁沉大步流星地负手往外走,路过他身旁时,稍微顿了脚步,不屑地睨了他一眼,道:“蠢货,我说放了你,又没说不杀你。”说罢,他正欲离开,忽而又想起一茬。
他将剑给拔了出来,踢了一脚荀葭的身子,叫他翻了个身。
此时,荀葭还没完全气绝,双目圆瞪将他望着,嘴张着,发出了濒死的喘息声,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段宁沉一剑斩向他的下身,血迹在他腿间渗透开来,荀葭却连惨叫也发不出来了。
“下辈子,生得嘴巴干净一点吧。否则也不至于连具全尸也留不住。”
段宁沉随便将剑扔到了他身上,抬头一望,见周围的下属皆噤若寒蝉。他也不在意,说道:“随便找个地方将他给埋了吧。”
出了分堂,段宁沉神情立变,仔细检查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苦恼发现衣摆处还是沾染了血迹。
他唉声长叹,还是准备去买件新衣服。
于是他转了道。
然而还没等他到裁缝店,他就眼尖在人群中看到个熟悉的人——是上次在皇宫见过一面的四皇子。
对方身着常服,打扮就是个普通贵公子的模样,他身旁还跟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青衣少年牵着马,后面跟着数名侍卫,满身贵气,看着身份也不低。
四皇子看上去不太愉悦,几度欲脱离他走,后者显得有些无奈,就跟在他身旁。
段宁沉眼珠一转,悄然跟上了他们,运起真气到耳朵。
两人走了一阵,在四皇子又试图转身离开时,青衣少年忽然将马交给了一名侍卫,拉着四皇子进了小巷。他的侍卫都守在了巷口。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段宁沉,他绕了一段路,悄然跃上了房顶。
“这是我父王的决定。”青衣少年说道,“再说,去年,我是相信你,才将刺杀定王叔的事告诉了你,结果你转头就向定王叔预警。我父王知道这件事后很生气,还是我劝他没有找你算账的。”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咯?我堂堂皇子,还得依仗你这个世子?”四皇子阴阳怪气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次进京是为的什么。还以给我贺生辰为借口。与权力相比,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又算得了什么?”
“阿峰!我是当真看重与你的兄弟情的!你信我,我日后定不会亏待于你!”
此话像是戳中了四皇子的怒点似的,他咆哮道:“我才是皇子。你只是一个世子罢了!既然你支持我二皇兄,那我们就是敌人。你不必再找我了!”
说罢,他怒气冲冲地拂开拦在巷口的侍卫,快步离去了。
屋梁上的段宁沉迟疑了一下,还是待在原地,盯青衣少年。
青衣少年定定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后长叹了一口气,对侍卫们道:“不得将此事告知父王!”否则有他们把柄在的四皇子怕是活不成了。
“是。”
青衣少年出了小巷,段宁沉也跳下了屋梁,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向了他们。
少年从侍卫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段宁沉分明看见他的右手虎口处有一颗黑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