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春+番外(64)

作者:大白鹅

松霖写得认真,碧泽看了一会儿,往桌子上放了个小木雕。松霖注意到,搁了笔,看出来是条盘起来的蛇。

木头小人做得有多仔细,这条蛇就有多粗糙,鳞片都没刻几片,也就勉强能看出来是条蛇。松拿着看了一会儿,笑道:“看起来呆呆的。”碧泽“哦”一声,并不在意,又问:“还写吗?”

“不了,跟你睡觉去。”松霖笑着把木头蛇握在手里。

回来卧房,松霖把木头蛇和木头小人儿放在一处,看了一会,觉得可爱极了。

碧泽觉得松霖有点像小鸟,轻轻地在他嘴上啄了许多口。

进了盛夏,庭院中树木葳蕤,枝繁叶茂。

松霖这日晚归,太阳垂挂在天际尚未落下,月亮已经现出轮廓。

对付宰相一派,颇有成果,胜利在望。松霖心里开心,很想亲一亲碧泽。

穿过庭院时,管家上前迎他,松霖像往常一样问道:“今日如何?”

按往日规矩,管家这时会将碧泽今日做了什么一一道来。然而今日管家却迟迟沉默,直到松霖偏头看他。

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大人恕罪,今日那位想出门……小的一人劝不住,便叫来了仆役阻拦。”

“那位在门口发了好大一通脾气,伤了七八人,那位也不慎伤了手。”

管家迟迟没听到回应,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又片刻,听得松霖问,声音不辨喜怒:“他现在在哪儿?”

“正在廊下饮酒呢。”

有一段走廊廊外正对着一层茂密的紫藤花,这时节开得正好,繁茂的紫色花朵垂落,真正宛如一道垂帘,风吹时,浅淡香气浮动,花瓣也柔软地飘落在地上。碧泽近来偏爱呆在这廊下,小憩或是吃些糕点,饮些果酒。

今日也在这里,坐在栏杆上,赤着足,一脚踩在栏杆上,一脚垂在廊外,手里拿着个小酒壶。听到松霖脚步声,也没反应,更不看他,抬手又饮口酒。

“碧泽……”

碧泽手里的酒瓶摔碎在他脚下,剩余的酒液溅湿了靴子,在地上蔓延开。松霖顿了一下,踩在碎瓷片上走了过去,柔声道:

“不要生气……”

“我今日才发觉,就下面竟埋着这法阵。”

碧泽冷声打断,终于看向松霖,绿眼睛像燃烧的翡翠。他若真想出去,再来几十个人也拦不住他,真正拦住他的是罩在宅子四周的结界,惹怒他的也正是此。

“别气了,你若想去哪里,等我试了了,我陪你去。”松霖维持着面上的笑意,慢慢走近碧泽。

松霖站定在碧泽身边,很慢地倾身扶住他肩膀,踮脚亲上去,嘴唇刚刚触碰就被掐住脖子推开。

“你囚我。”碧泽隔空取物,从半空中凭空抓住一本书,砸到松霖身上。然后是一把穿骨钉被丢在松林脚下,一样又一样陆陆续续被砸向松霖。

“我从来不知道你的书房有个暗室,”

碧泽翻下栏杆,站在松林面前,低头逼视,“藏着这么多法器。”

“你都要用来对付我吗?”

“松霖……这就是你说的爱?”

叫他收回毒牙,学着爱人的,和背着他设法阵,藏匿凶器的,是同一个人。

松霖伫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两人对视,剑拔弩张。

连彼此的呼吸声都可闻。

在几次呼吸之后,松霖倏然出声,咬牙切齿:“是啊!

“碧泽,你可知、一年前你咬了我,又抛开我。我日日心如火焚,痛心断肠;夜夜如坠冰窟,不能安眠。哪怕你现在就在我身边,我也无时无刻不煎熬。

松霖上前抓着碧泽衣领恨恨道:“你生来是蛇妖,无心无情,什么时候厌倦了所谓的学习情爱,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碧泽,你说我怎么安心?我恨不能把你锁起来,敲断你毒牙,折断你蛇尾!你若不屈服,我还可以挖你蛇丹,教你变作普通蛇类。”

松霖咬着牙,哪怕……哪怕你恨我呢。

碧泽定定地看着他,皱起的眉慢慢松开,愤怒消散后,竟流露出了堪称悲伤的神情,他困惑地说:

“我以为我做得很好,为什么呢?为什么到头来我还是不懂。”

松霖放开他衣领,偏头嗤笑一声:“你当然不懂。你只知道我困你,只知道我藏了这许多东西。”

松霖弯腰捡起一卷竹简,嘲笑似的:“你没看过吧?”

碧泽不作声,松霖自顾自地说:“这每一卷,每一本,都跟长生有关。”

“有人告诉我,食妖心或可延寿数百年,我藏这些东西,是准备着吃上一颗,运气好万一成了呢。如果找不到妖精……我也想过吃你的。”

松霖看起来冷静得近乎偏执,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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