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只渎神的好鸟(60)
之前朱雀受了重伤,对海之神域的影响没有那么大,可现在她恢复了几分实力,身上的火行灵力便引得海之神域温度上升……流光堇自然枯死了一大片。
南姝愣愣问:“这个用魔法能修复吗?”
“能。”光明蛇扬起脑袋,吐了吐红信“不过你身上最多的就是火元素,修补死物便罢了,要想救活这些花,需要水元素和木元素。”
然而,南姝这辈子都不可能拥有水元素。
最终还是舍不得流光堇,跑回去找海神,蔫儿吧唧地认错:“我把花烧坏了……”
本来就是种来讨南姝欢心的花,坏了便坏了,聿徽没有在意,靠着椅背子的脊背微松:“是它们太娇气了,与你无关。”
“枯了一大片……”南姝一只脚蹭着地,暗示他。
“?”聿徽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我让人鱼把枯掉的都拔了。”
“……”她不是这个意思。
南姝看着他,欲言又止。
正打算说话,她目光忽而下移,落在衣摆处,他不慎露出的一截雪白脚踝上。
墨绿色的玄妙花纹覆盖其上,一直蔓延到他的脚背,被雪白的衣角半遮半挡着,无端多了几分魅惑。
咋一看,她还以为是纹身,然而再仔细点看,她发现那竟然是一只古朴典雅的脚环。
南姝眉梢微扬,下意识看了看自己脚踝上的火红色脚环,掀起眼皮,像是被勾去了魂,忍不住去看海神的脚踝,目光几近直白放肆。
聿徽似乎注意到她的注视,不动声色地用衣摆掩住,站起身来:“我去看看那些花。”
南姝抿了抿唇,目光中多了一丝异样,侧身挡住他的路,仰头:“那是什么?”
聿徽退了一步,躲避开她的目光:“没什么。”
南姝拉高裙摆,露出自己那只脚环:“那这个呢?冕下认识吗?”
聿徽看一眼就收回目光,摇头:“不知道。”
他们这两只脚环这么像,一个绿的一个红的,说完全没关系,她会信?
南姝把兴奋地看热闹的光明蛇从魔镜上摘下来,丢出窗外,反手就关上了窗,见聿徽趁此机会快步离开,形色实在可疑,赶紧追上去挡住他的路:“冕下,你跑什么?”
聿徽目光复杂:“我没跑。”
南姝不跟他纠结这个问题,心中的疑惑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她急于从他那得到答案:“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不认识。”聿徽否认,却不多说别的来证明。
“你骗我!”他这种态度,反倒更可疑。
南姝逐渐着恼,焦躁地问:“你之前在南神兽山,到底为什么捡我?”
聿徽被她逼问,反倒沉默了,抿紧嫣红的唇,一副抗拒回答的样子。
南姝简直要抓狂了,伸手拉他袖子:“你说啊!很难说吗,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究竟是谁,你一直知道,到底为什么不告诉我?”
遗忘过去的感觉很好吗?当然不好,还很糟糕,她忘了自己爱的人,也忘了有没有人在哪里等她,正因如此,她每天对这个世界都有一种近乎恐惧的茫然。
怕错过那些人,又怕自己真的只是孤身一人,孑然一身。
如今终于找到一个跟自己的过去有所关联的人,她自然不顾一切地要弄个明白。
可海神就是不说话,她拉了他袖子一会儿,始终不见他松口,又气又委屈,索性木着脸不再理他,转身朝门口而去。
不知哪来一股大风,从身后追上南姝,她几缕长发被吹得往前一飘,就见殿门被那股子邪风带动,“砰”的一声关紧。
南姝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大力按在了那扇紧闭的殿门上。
殿门因这股力道发出一声响,伴随着南姝后知后觉的闷哼声,她被抓着肩膀翻过身来,唇上不容抗拒地压来一片如霜般的冰寒。
“唔!”
南姝瞳孔剧颤,睁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神。
他双目泛红,里面像燃着一团炙热的火焰,模样不再是平日里的淡漠寡欲,而是带着一丝凶狠,如同平静多年的死火山突然喷发,让他这整个人仿佛冲破了某些束缚,瞬间拥有了七情六欲。
他在咬她的唇,近乎恶狠狠的模样,一头束得雅正的银发已经散了,衬着他波澜四起的一张美人脸,竟然显得他越发妖异,本就过甚的美色也越发惊心动魄。
南姝一时间看愣了,竟然忘了做出些反应,傻愣愣地,任他不容抗拒地亲了自己好一会儿,才手忙脚乱地要推他。
聿徽不让她推开,伸手握住她两条细胳膊,带着点思念和发泄的意思,狠狠亲她。
她还敢怪他?他都没有计较她遗忘他这件事,不仅陪她演戏,还要忍受她无端的疏远和抗拒,一路被逼到这个份上,她还要抛下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