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一只渎神的好鸟(5)
阿菜冷笑:“笨跟傻有区别吗?叫你阿傻都是尊重你你知道吗?”
阿笨大怒,嚎叫一声,与阿菜扭打成一团,一时间鸟毛乱飞,其他鸟十分冷漠,也不劝架,只默默挪了地。
南姝:“……”菜、菜鸟互啄?
南姝饶有兴趣地看了一会儿战局,阿笨最后打输了,垂着尾羽灰溜溜地躲到了石缝里,而阿菜破口大骂,追过去要继续啄那只傻鸟。
南姝想了想,忽而跳下了石头,拦住了阿菜的去路。
阿菜对南姝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说话时也没了那股子底气:“干……干嘛?”
南姝问:“这里着火之前,发生了什么?”
阿菜踢了踢石头,有些烦躁地瞪了眼石缝里畏畏缩缩的阿笨,语气很冲:“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南姝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刺头。
下一秒,南姝毫不客气地给它一翅膀,把它扇懵了。
阿菜跳脚:“你打我?你是我爹还是我娘!你凭什么打我!”
南姝啾啾冷笑,用很威严的语调慢条斯理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其实是你爹呢?”
阿菜:“……”
南姝:“你说不说?”
阿菜霜打的茄子似的,屈辱且不甘道:“我说……我说!”
据阿菜描述,那天神兽山来了不少奇怪的客人,那些客人来了不久,爹娘就紧张兮兮地把它们往一个隐蔽的地方送,问他们发生了什么他们也不回答,只让它们这群小鸟不要出声,老老实实躲好。
之后,小鸟们忽然变得很嗜睡,纷纷睡了过去。
阿菜是强撑着没睡的其中一只小鸟,它虽然还小,却敏/感地察觉到了父母神色中的异样,有了不好的预感,才死死叼住了父母的衣角。
可惜,父母最终还是离开了。
它在昏睡过去之前,看到那群不友善的客人抓走了父母,同时,天边亮起了可怖的赤红火光。
火就是那个时候烧起来的。
阿菜也说不清楚,为什么它们会在昏睡期间幸免于难,醒来后,还能找到路逃跑。
南姝问:“原本该由谁来招待‘客人’?”
阿菜又绞尽脑汁想了想,缩了缩脖子:“好像是……君上?奇怪,我怎么好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它嘀嘀咕咕地,抬头看了一眼南姝,别过头:“可以让开了吧?”
南姝想着事,随意让开了身,可她身后哪还有阿笨的影子。阿笨也不是真的笨,哪会停在原地等阿菜过去打它,悄咪咪早跑了。
阿菜:“……”就好气。
南姝不再管它和阿笨的纷争,跳回石头上继续瘫着,望着夜空,明明又万千思绪翻涌着要浮上水面,脑袋里却是一片空空。
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
南姝深深叹了一口气。
闷热到窒息的空气里不知何时多了几分久违的凉意,一缕清风忽然吹了过来,轻柔地拂过小鸟们还未长齐的羽毛,也抚平了南姝的燥意。
温度似乎变低了。
这次,连小鸟们都察觉到了。
它们一时间有些激动,低声交谈起来:
“有风!”
“也没那么热了!”
“是不是能出去了?唧!”
……
小鸟们感觉前路又有了希望,顿时像打了鸡血,交谈声渐渐变得喧闹,过了好一会儿,小鸟们才因为困意安静下来。
空旷的湖底一时间陷入死寂,只有呜呜的风吹过,留下一些声音,衬得此地愈发寂寥诡异。
小鸟们到底也是怕的,三三两两窝成一堆睡,远远看去,像一团团黑色毛绒球挤在一起。
南姝本来也想睡一觉,临到睡前,忽然听到风中夹杂的几声嘀咕,顿时一个激灵,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了躲在石头后的一只小黑鸟。
南姝:“大半夜不睡觉做什么?”
小黑鸟喳喳道:“我在向神祈祷啊。”
它一说话,听着那喳喳声南姝就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阿笨吗?
南姝朝它那边走了几步,一屁股在它身边坐了下来:“不是说世界上没神吗?”
阿笨固执道:“有的……娘亲说过,有火神,有光明神,有土神……明明有很多神,只要我的愿望让其中一位神听见,我们就能得救了。”
南姝“噗”地一声笑出来:“土神是什么神?最土的神吗?”
阿笨糟心地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在侮辱土神!要是被土神听到,小心被土神扔在这!”
南姝是一只笑点奇怪的鸟,闻言笑得空中乱蹬鸟腿:“哈哈哈……你不要再提土神了!”
阿笨:“……”
南姝笑了好一会儿,又问:“还有什么神吗?”
阿笨就闷闷不乐地回忆:“有精灵神,花神……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