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悍妻+番外(370)
“等老管家回来,我让他从庄子上调些人回来,让他们送宁静芸去昆州。”宁伯瑾担心宁樱冷着了,脱下外间的袍子随手披在宁樱肩头,小姑娘受不得凉,他是清楚的,叮嘱宁樱道,“等我休沐带你去京外赏桃花,粉红的一片,跟桃花雨似的,每年京城的夫人小姐最喜欢了。”
宁樱不爱出门,对桃花提不起什么兴趣,双手搭在肩头扶着身上的衣衫,不忍拒绝宁伯瑾的好意,故作而言他道,“父亲怎么不帮着姑母说话,我以为,父亲会为姑母出头呢。”
宁伯瑾转过身,风吹过他清瘦俊逸的脸颊,融了淡淡的暖意,他觉着身后的视线暗了,接过丫鬟手里的灯笼自己提着,没有急着回答宁樱的话,快到梧桐院和桃园的岔口了,才听宁伯瑾道,“在朝堂混,是非黑白心里该有个数,你姑母的事儿,明眼人都瞧得出谁对谁错,何况,你姑父忍了这么多年,怕是到极限了,樱娘往后嫁了人要记着,家和万事兴,吃亏是福,凡事别太斤斤计较了。”
毕竟说的是自己大姐,宁伯瑾脸上有些许不自在,谭慎衍承诺不会纳妾,然而有朝一日真纳了妾,谁敢为宁樱出头?他话说得委婉,凭宁樱的聪明才智,该是听得出其中的道理的。
宁樱没吭声,谭慎衍真要纳妾她如何拦得住,一辈子的时间那么长,人心复杂,说变就变了,想到谭慎衍去边关后不曾有消息传来,宁樱对他的承诺也有些不可信了,谭慎衍上辈子不是重欲之人,那是他性子清冷淡漠所致,而这辈子,他还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刑部尚书,谁知他会不会是个好色之人?
金桂跟着宁樱身后,不知宁樱的想法,否则只会劝宁樱别想多了,谭慎衍真要是好色之人,凭借宁樱的姿色,迷得谭慎衍神魂颠倒是毫无疑问的。
和宁伯瑾黄氏别过,刚回到屋,便听着窗外的风呼啸的刮着,窗户东摇西晃,啪啪作响,灯罩里的灯也熄了,走廊上的灯笼随风晃动,投射下的影子上跑下窜,宁樱取下宁伯瑾的衣衫,听金桂道,“夜里怕是会下雨,小姐,用不用将院子里的桌椅收拾了?”
桌椅淋了雨蒙了灰尘不说,过不了多久就会变形,那套桌椅是宁伯瑾寻来的,黄花梨木打造而成,比不过漆木沉木贵重,胜在款式独特,任其在院子里日晒雨淋的,金桂觉得太过浪费了。
银桂重新掌了灯,明晃晃的光照亮的屋子,她沉吟片刻,道,“不用了,早晚搬麻烦,若旧了,托人刷层漆就跟新的差不多了。”宁樱把衣服递给金桂,让她明日送去梧桐院,问起闻妈妈来,“怎么不见奶娘?”
银桂灭了手里的火折子,回道,“闻妈妈身子不舒服,约莫是回屋休息去了。”
宁樱走的时候闻妈妈还好好的,怎一会儿的时间就不好了,她关切的问道,“奶娘是不是生病了,银桂去请王大夫给奶娘把把脉,天气乍寒乍暖,最是容易着凉。”
“闻妈妈说有些头重脚轻,喝过姜汤睡下了,待会奴婢就去问问。”银桂躬身施礼,翼翼然退了下去,留下金桂服侍宁樱洗漱。
半夜,真的下起雨来,宁樱梦到谭慎衍凯旋,骑在黑色的马背的上,英姿勃发,她笑着朝他招手,他面无表情的倪了自己一眼,不知何时,怀里多了个衣衫袒露的美人,美人肌肤莹白如雪,双手搂着他脖子,脸贴着他的脸颊,轻声细语的笑着,原本神色冷漠的他,嘴角徐徐勾起了笑,她看着他的手搂着美人腰身,顺着衣衫缓缓了进去……
她张嘴喊他,却始终发不出声儿,他的马经过自己身边没有停留,径直扬长而去,她一颗心忽然痛了下,失魂落魄的往回走,画面一转,她回了屋子,铜镜前的自己,光着脑袋,脸色白皙,浑身上下瘦得只剩下骨头,双眼大得瘆人,她好似想起她生病了,很重的病,马上就要死了,难怪他喜欢上了别人。
金桂听到宁樱的惊呼声,立即从被子里翻身爬了起来,宁樱夜咳的毛病好不了,这几日愈发重了,往回一夜醒一次,如今一夜醒好几次,宁樱倒不是真的清醒过来,脑子迷迷糊糊的,趴在床边,咳得心肺都出来了,嘴里一个劲儿的嚷着难受,饶是听惯了宁樱咳嗽的声音,每听着一回,仍不可避免的跟着难受。
此刻,宁樱又发作了,金桂点亮床前的灯,小声唤着宁樱,后在宁樱后背轻轻拍着,近似红道,“小姐,您睁开眼瞧瞧,该是做噩梦了,奴婢守着您,不会出事的。”
宁樱说是水土不服,金桂更相信是宁樱经历了不好的事儿导致她噩梦连连,可宁樱不肯说,她也不敢妄加揣测,从没多嘴问过,屋檐下的雨一滴一滴敲打着青石砖,声音在寂静的夜里甚是入耳,金桂哄了会儿宁樱,察觉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心知不好,手下使劲晃了晃宁樱手臂,“小姐,您醒醒,快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