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专一(328)
焦娇伸手一拍他的肩膀,没有扭头看他。
“既是从未相爱,何来白首之约?”
白翩笑得轻松,几乎笑去了愁苦:
“相爱是很难的,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在后面追,有时明明知道,也装作不知道,并肩的时间往往短暂,还是糊涂一些好。”
焦娇点头微笑:“有道理。”
白翩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焦娇这次凝神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睛,给出的理由依旧令人哭笑不得——
“谁让你不是大小眼?”
深情的时候一点不真心。
白翩说你就没有问题问我吗,譬如我为什么爱你。
焦娇勉强演了下去:“为什么?”
白翩把她的每一丝神情尽收眼底,他发掘了些许好奇,终是笑得很得意:“不告诉你。”
梦魔光着膀子给白翩加油。
表白失利之后,白翩采取小火慢炖战略,一本正经地表演爱你在心头口难开。
他连圈圈叉叉的戏份都删减,誓将柏拉图式恋爱进行到底。
焦娇跟他睡在一个被窝里,他也只是轻轻揽着她,没有一点不规矩。
这种柏拉图式恋爱,渐渐演变成了欲拒还迎。
譬如,两人去爬山,焦娇半路走不动要他抱,他干脆拉着她坐了下来,然后取出一本……
《道德经》
焦娇露出一个咬牙切齿的笑容。
譬如,两人去泡温泉,明明穿得都很少,白翩也能坐怀不乱,不着痕迹地把她从身上扯下来,闭上眼睛开始念清心咒。
焦娇深吸一口气,忍无可忍地开啃。
温泉池中,人影交叠,白翩终于化被动为主动,焦娇在他怀里窃笑——看来他也忍了很久。
她慢慢收敛了笑容。
演戏也是一种幸福,前提是能骗过自己。可惜并不能。
梦魔津津有味地看戏。
他觉得人类的爱情实在是复杂,一个只喜欢身体,一个就扮演替身。扮演也扮演得不到位,一边模仿别人,一边昭示自己,在灵魂上的挣扎,最终都归于|肉|体。那么先前的纠结,又是何必?
失忆夫妇过上了蜜里调油的生活。
现实中的白翩,双修总是进退有度;梦境中的白翩,体会了几分袁进的心情,疯狂得没了节制。
床|上的狂|野不算狂|野,不过是另一种怜惜。
正如所有宠文女主一样,焦娇的衣食住行都被安排妥当,从来没有机会喊一声累——除了在床|上。
梦魔仔细打量着焦娇的神情,看不出破绽,下意识疑惑:她的笑容总有一些古怪。
怎么古怪,说不上来。
宠文进行到后半段的时候,必须要有最后一道关口。
反派焦若昀成功越狱,第一件事就是要破坏失忆夫妇的幸福。
别问编剧为什么,宠文你还要求有逻辑?
失忆夫妇蜜月旅行的最后一站,是焦娇从小到大最喜欢的旋转木马。
这一次她也是来拍照的,不过是拍婚纱照。
白翩身着警服英挺俊拔,焦娇一身婚纱眉目如画。
白翩不过转个身的工夫,焦娇就又双叒叕被挟持了——焦若昀把枪抵在她的太阳穴上。
白翩让拍婚纱照的闲杂人等先滚,准备表演英雄救美。
焦若昀先问失忆的那只智障:“你知不知道他杀了你全家?”
焦娇头痛欲裂,泪如雨下。
焦若昀再问骗婚的那只骗子:“你就不怕她想起来报复你?”
白翩淡定朝他举|枪:“放开她。”
焦若昀强迫焦娇抬头,仔细看看他这副模样,是不是跟之前亮明身份时一样。
焦娇只看了一眼就哆嗦得更厉害了。
焦若昀阴险地笑:“她很快就想起来了!”
白翩放下枪:“你究竟想怎样。”
焦若昀说你弄没我的家产,害我进了监狱,你说这笔账怎么了。
白翩把枪丢远:“我做你的人质如何?”
焦若昀出于对某只智障的厌恶,也认为白翩更有价值,当下就同意了交换。
焦若昀吩咐杨歆把白翩捆紧,然后一把将焦娇推开。两人正欲带走白翩,焦娇却捡起了地上那把枪,指着焦若昀大喊:“混蛋!!”
焦若昀把枪抵在人质白翩头上:“识相点。”
焦娇瞪大眼睛:“别跟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