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错人后婚姻实录+番外(63)

作者:35画生

成雪鸿在一旁瑟缩了一下,“表哥,别说了……”

华易稳下心来,他的眼睫闪了一下,还是继续说下去了么,“于我一人的话,我定然万死不辞、不顾任何代价的将宋檀救出来。但劳你开眼看看,我可不只是宋檀一个的人的夫君,我还是个司法官吏。我身上着的是官服,我肩上压着的是法,我双手要秉得是公正,我做得是天地间的一杆衡器!”

听明白了华易话里的意思,宋安松长吸一口气,泪水大滴大滴的掉下来,他失神地自顾自地抹掉脸上的泪水。

成雪鸿实在不忍心了,他上前扶起宋安松,小声地同他讲道:“表哥向来将众生的性命都看得平等,你三哥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啊!宋檀只是他一条命……如果放了张福遥,那可是就直接搭进去了八条人命!”

宋安松瘫在成雪鸿的身上,他喃喃道:“我今日前来,是因为我昨晚梦到了我三哥,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还在往下滴血,他跟我说他疼,他真的好疼。我曾最想见到的就是他惨兮兮的模样,但真的见到了,我的心口也跟着抽着疼……”

华易不愿再听下去,他被宋安松这个可怕的梦境折震慑到,差点他就要抛下理智不顾一切去任性妄为。

但他没有,他是华易,他在其位只能谋其正,他只能做那杆无情无义却掌握着公平公正的衡器。

华易垂着眼,直接快步越过了这对相扶相携的小夫夫,手指颤抖着,推门而出。

……

那人朝着宋檀的方向投掷了一个死气沉沉的馒头,黄黄白白,还散发着馊味。

宋檀放下了自己那份矜持,他双眼被缚住,双耳被那人扇得听声音已不大清楚,只能靠模糊地声音辨别一个大致的方位,他屈下了身子,像一只刚刚破茧而出的幼虫,在地上毫无章法地蠕动着,只能靠运气来触碰到那个馒头在哪。

他小口撕下一口,馒头风干许久,又干又涩。他在嘴里含了一会儿,用唾液和血水将其濡湿,他再艰难地咽下,却依旧刮得他的嗓子生疼。

宋檀几乎要潸然泪下,他以前那么爱挑三拣四,那么爱附庸风雅,非醴泉不饮,非梧桐不栖,现在却愿意咽下脏污不已的臭馒头。

宋檀深知那人已然是把他当做狗来对待,但眼下他生不出养尊处优公子哥的自尊心和矫情劲,他如此卑微,又如此滑稽地只是想活着。

过了许久,他终于吃好了那块馒头,又蜷缩起自己的身体,这个动作他做得极慢,每牵动一寸他身上的伤口就肆虐得疼,这些疼痛又刺激得他清醒了几分,宋檀为的是把自己怀中的画拢好,这卷画现下已然是他最大的安慰。

那人每日都至少要捅宋檀两刀,然后不嫌麻烦又给他上药,周而复始地吊着宋檀的命。每当绵长沉重的绝望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宋檀都恨不得咬舌自尽。

那人在宋檀的生不如死的痛苦中获得了肤浅的欢愉,然后再轻飘飘地说上一句:“别死呀,万一华易明天就来救你了呢。”

这点希望就在宋檀的心里生根发芽,也犹如一点微乎其微的萤火蹁跹,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明明灭灭的闪烁着柔和的光,叫他舍不得死去,至少这是一个盼头。

他不知道自己是醒了还是尚在梦中,不知道自己是庄周还是蝴蝶。

他小心翼翼地在给自己编织一场美梦,梦里有他有华易,他靠着这些虚无的幻想支撑着他度日,宋檀想了一些算不得风花雪月,但他却觉得很诗情画意的事:他们在流云下、青山上,春天摘杏花、夏天摘杏子、秋天捉蝉、冬天弄雪……

宋檀唇边挂起了微笑,他又迷迷蒙蒙地想,今天的故事到哪里了呢,寒冬一过,春暖花开,他们可以一起去喝茶,赏花,再沿着长江一路南下,道连衢通,到苏州、去扬州……

那人瞧着宋檀又露出这副满足的神情,不屑地嗤笑一声,他往火里加了一把柴,轻声道:“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这一章可能会让大家骂华易。。

其实华易就是这样的人啊……他也很难

后面会有追妻火葬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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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地水间

算了一算已经是十天了,依旧是一无所获。

华易以强大的自控力统治着自己的思维,叫自己不去触碰到那个可怕的、可以叫他发疯的设想。

他照例每天去一趟牢里,好好招待了一番那个张小公子。他确实有许多叫他生死不得的法子来对他,上午热火一烤,下午冷水一浇,张小公子身上已经没有一处好的皮肤了,堪堪就靠着一口气吊着。

今日华易带着笑,又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挑断了他的一个手的手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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