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长草后我怀孕了[娱乐圈]+番外(74)
宁斐然洗完手,叹了口气,看镜子的时候瞥到头上的草。
这就是罪魁祸首,到现在宁斐然还没搞清楚它究竟是怎么冒出来的,又对自己有什么影响。草芽凭空出现,关于它的一切就是个挑战生理常识的迷,能获知谜底的途径在外公去世的时候便消失不见。
就跟小时候做作业看见一道巨难的题,答案却被撕掉了一样,可惜之余又十分沮丧。
宁斐然整理了一下思绪,走出洗手间的时候看见刘永芬女士裹着大睡衣在厨房里忙活,燃气灶幽蓝的火焰上已经坐了小陶锅。
他犹豫了一下,站在厨房门口:“妈?”
刘永芬回头,见儿子一脸丧气,随口道:“等半小时就能喝粥了。”
宁斐然点点头,有些忐忑地说:“刚才爸问我头上的草是怎么回事……”
刘永芬:“……”
“我打算跟他说了。”宁斐然道。“择日不如撞日,爸都问了,这时候搪塞过去以后解释起来更难。”
“行。”刘永芬道。她在抹布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我跟你一起去。”
宁父已经在宁斐然房间里等着了,背着手望窗外,听见开门声转过头,看到老婆也跟着一起进来,顿时有点诧异。
“嗯……”宁斐然沉默了一会儿,率先开口道。“我头上这个草,它不是头饰。”
他打算从比较能让人接受的部分讲起,避免一下和盘托出刺激太过。宁荣建毕竟年纪大了,还是循序渐进地好。
“这是从我头顶上长出来的。”宁斐然观察了一下爸爸,见他没有要撅过去的迹象,才继续说。“连着头顶,碰它我能感觉到。夏天那时候就长出来了,一直到现在。”
宁荣建:“……”
宁父活了大半辈子,也算见多识广,但这种从头上长草的事情还是第一次听说,此前闻所未闻。他恍惚了一瞬,才问:“你疼不疼?”
这是一个父亲第一瞬间的直觉反应,不是这事儿有多奇怪,而是自己儿子疼不疼。
“不疼。”宁斐然心里定了定,有点鼻酸。
一时相顾无言,宁父在默默消化这离奇的事情。宁斐然看他情绪还好,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的样子,就打算开口说别的了。
老实说,跟爸爸坦诚这件事是很难的。宁斐然的自我认知里,这株草其实除了碍事之外没有别的影响,他对自己能生孩子这件事并没有那么介意,因为毫无实感。
很多时候,因为过分不现实,宁斐然就自然而然地忽略了这个问题。
但现在不能不说。宁斐然还未能确定自己未来的爱人是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女人,如果这件事不说清楚,将来面对的问题会更大。假如哪一天他跟同性在一起了,再来坦白这件事,宁父肯定会对他现在的隐瞒感到伤心。
宁斐然扒了扒头发,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时,刘永芬在一边轻轻啜泣了两下。
父子俩同时抬头向她看过去,都有点慌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起来了呢?
宁父对一切都不清楚,只以为老婆心疼儿子,但也有点懵。说哭就哭了?老婆原来是个情绪这么脆弱的人吗?
宁斐然则:“……”
“都怪我……”刘永芬眼圈是红的,看起来很难过。“都是我没生好。”
宁荣建赶忙安慰她道:“怎么能怪你,也有我的错。是我……咳咳,质量不好,才发生了这种意外。”
宁父连忙把一口大锅往自己身上揽。
刘永芬:“……”
宁斐然:“……”
刘永芬本来看他们父子俩谈话,有种莫名的心酸感,忍不住落了两滴泪,这时听见宁父的话硬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别瞎给自己找事儿。”刘永芬道。“这真的是我没生好,儿子这长东西的毛病是从我家那边传下来的,隔几辈就有。”
宁荣建:“……”
宁父茫然了。他第一次听说这事儿,有点回不过神,下意识道:“……那你谈恋爱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说?”
刘永芬女士听他这话觉得意思不对,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知道这事儿就不跟我好了?”
“那不能。”宁荣建想了想。“换那时候不定,现在没必要在意。”
“哦。”
刘永芬了解老伴,她顿了两秒,缓缓铺垫:“其实这是个遗传病……”
宁父:“!!!”
宁斐然:“……?”怎么还扯上遗传病了?
长草的宁斐然本人都不知道这个“遗传病”的设定又是从哪儿来的,宁父就更不清楚了。父子俩互相看一眼,都转向一把手,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宁荣建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