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两人都已经洗完澡，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段珩靠着褚臾的肩膀，不知为何，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烦闷。是对离家出走的愧疚，还是在担心父母会反对他这段感情？

褚臾一直紧紧握着他的手，眼睛虽然看着电视，当段珩闭上眼睛睡觉时，他还是小心翼翼地转过脑袋来。

看到段珩已经睡了，褚臾默默把电视关掉，动作温柔地把段珩抱了起来，往房间里走。

段珩搂着他的脖子，好像从懂事以来就没有人对自己那么体贴过了。他现在还没彻底睡着的，迷迷糊糊中还能感受到这个人的温柔。可能他随时都会变回大仙，随时都会离开自己，但拥有过了，起码不会给人生留下遗憾。

躺在床上还是被褚臾搂着睡的，睡得很踏实，一夜无梦。

第二天醒来，身体明显好了很多，只余留轻微的酸痛，活动活动就好。

褚臾比他还早起来，这个懒猪最近起得比较早吗，不是的，是段珩这两天起得晚了，以往都是段珩先起床的。

段珩到大厅去，仍没看到褚臾，只是厨房里有动静，好像是盛东西的声音。

“在忙什么。”

褚臾在厨房里应到，“我给你煮一碗粥。”

你还会煮粥？不会是变出来的吧。段珩没有去厨房看，坐在沙发上等吃。

很快褚臾就风风火火地出来了，双手捧着一个瓷碗，碗里盛满了青菜粥。“烫烫。”

因为烫手，所以他走得特别快，走到茶几前快速把碗放下，使劲吹着双手，吹完还放在自己的耳垂上，气得鼓起了腮帮子。

段珩拉着他坐下，握住他的双手，手指已经被烫红了，几千年的狐狸怎么这么笨，不会拿个托盘也不会用块布隔着。

“疼吗。”问完便帮他吹着手指。

褚臾摇摇头，却委屈地鼓着腮帮子。

“你怎么这么笨，不会变过来啊，你不是大仙吗。”

“我说了我不会用法术的，我现在是凡人，那就要好好当一个凡人。”

“隐藏得真好。”摸摸他的手指，等红润褪去时他才放下。

“我不是隐藏得好，是这个肉身根本发挥不出来。原本不想告诉你的，可是怕你仗着我是狐王会乱来，还是给你打一下预防针吧，千万别拿我当后台，我还得抱你大腿呢。”

刚准备喝粥的段珩回过头来，看着褚臾，“发挥不出来？在酒店把我弹开的那股力量是什么？”

“喝醉的那次啊？那是我第一次想起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的作用，反正我现在是用不了法术的，你得保护我。”说着还挠挠额角，“哎，头疼。”

“没事，用不了就用不了，没有灵力你还不是一样厉害？”

褚臾皱着眉头，想了好久才点头，“对。”

段珩见他释怀了，这才对着他笑了笑。装起半勺子青菜粥，一口下去，味道还不错。

“能吃吗？不能吃就算了。”

“挺不错的，你也吃吧。”

褚臾这才放心地去厨房舀粥，敢情是拿段珩当白老鼠啊，自己煮的自己都不敢第一个喝。

吃完早餐两人又回房里找衣服换，小道士本就没带几套衣服过来，找起来也容易。那家伙衣服多，等段珩换好衣服回过头来却见他站在全身镜前，两只手分别拿着两件连衣裙，透过镜子可以看到他苦恼的表情。

段珩拉开他的衣柜，看到挂着的一件件连衣裙，又想起前天晚上他们的缠缠绵绵。既然自己都认栽了，岂能容许他穿裙子？被一个喜欢穿裙子的男人睡了，多丢脸啊。

“我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先过来帮我看看吧，我好纠结。”他的声音很郁闷。

行吧，先过去就先过去。段珩到他身旁去，只见他看看左边的裙子又看看右边的裙子，纠结的很。

“我要穿哪一件好呢。”

“都别穿。”段珩把他拿着的两件裙子都抢了过来，很不客气地扔到床上，“你穿男人该穿的衣服。”

褚臾撅起了嘴，很是委屈，“可是，可是我想跟你光明正大地牵手啊。”

“两者有什么联系。”

“我装成女人就可以跟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了，可我若这样出去，你敢牵我吗。”

“为什么不敢。”

褚臾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看着段珩，“可是会被人说我们搞基。”

“说就说吧，而且我们本来就是。”

“你都不给我一个穿裙子的理由吗。”

这么快就承认自己的目的了，他的目的只是为了穿裙子，化个美美的妆，带个假发……什么敢不敢牵手的，都是他的借口。他多厚的脸皮段珩还不知道吗？

段珩抱住他的肩膀，凑近地告诉他，“我不仅不让你穿，还希望你把所有裙子都收起来，以后都不要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