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自己的贪嘴自从下凡当了灶神后，似乎更加无法控制。他虽顽皮，却也不是不识大体之人，现在竟然有为了吃的再次违反天规暴露神仙身份的念头，就连楚琦自己也吓了一跳。

“咳咳。”杨辰突然咳嗽了两声，听上去有点发炎。他拿过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两口水，继续工作。楚琦忍不住皱眉，明明身体虚弱还这么不靠谱，就算有地暖也不能穿得跟夏天似的啊！更何况生病了还这么拼命工作，不知道身体是革命本钱么？

楚琦这个隐身人瞎着急半天，却也没辙。就在这个时候，像是老天爷帮他似的，杨辰眼皮微垂，脑袋一点一点得，像是有些困倦了。生病的人原本就容易疲劳，楚琦一看有戏，连忙招了只瞌睡虫出来。这瞌睡虫其实在人不困的时候是没什么用处的，只是能在人本身就困倦的情况下加把火罢了。

也不知是不是瞌睡虫的作用，杨辰撑了一会儿，便侧着脸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楚琦现了身，从办公室连着的休息室找了件大衣出来，给杨辰披到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摸了摸杨辰的额头，松口气，没发烧就好。

接下来，楚琦终于如愿以偿地打开袋子，狼吞虎咽地吃掉五个，摸摸肚皮……恩，有点撑。

算算时间还早，楚琦坐到桌子上，等杨辰醒过来。他得给衣服和变少的包子做个法，让杨辰潜意识里觉得这是自己盖得衣服吃的包子。不过这种法术，需得被施法人在拥有意识但是意识混沌薄弱的时候才能成功，刚醒来却没彻底清醒的状态，是最合适的。

第二十章 抓包

楚琦以为杨辰会睡很久，不想自己才等了不到半个小时，就见杨辰身体动了一下，睫毛抖了抖，双眼迷蒙地微睁。楚琦赶紧作法，影响杨辰的心神。杨辰坐起来，大衣滑下去掉到了地上。

楚琦紧张地盯着杨辰的脸，当发现杨辰的神态并无异样，弯腰把大衣捡起来时，松了口气。

杨辰将大衣盖到腿上，揉揉眉心，继续工作。恰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随着杨辰的一句“请进”，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杨辰似是无意地往周围扫视一眼，最后目光停留在楚琦那里。虽然知道杨辰看不见自己，楚琦还是下意识出了一身汗，幸好那个男人把杨辰的目光引了去。

“杨先生。”男人道，“您调查的事情我查出来了。”

楚琦闻言立即支楞起耳朵凑近，什么情况？杨辰在调查什么？

杨辰没出声，只是点点头示意男人继续说。

“在张晓璐死后，张玮高烧，张家请过一个道士给张玮祛除病气。但这些迷信手段没能起作用，张玮还是肺炎死了。”

杨辰指尖轻扣桌面，像是在沉思。楚琦却随着那不大的扣桌声音心头一跳一跳的。杨辰还在查张晓璐？！这是怎么回事啊？孟婆汤没起作用吗？不，不对，也有可能是杨辰失忆之前找人调查的，现在找过来了。这样就糟了，这种记忆偏差矛盾有可能唤回杨辰的记忆，自己得赶紧阻止。

“吃不吃？”楚琦正天马行空地想着，突然眼前放大了一只小花包，楚琦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脑袋往后一撤，邦的一声撞到了墙上。

楚琦捂着被撞的后脑勺一边龇牙咧嘴，一边跟见了鬼看着杨辰，“你，你能看见我？！”

说完环顾四周，这才发现那个汇报情报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杨辰勾起唇角，“你是不是哪里来的小鬼啊？还是小妖精？看在你我们家呆了几天，没伤人只是偷吃东西的份上，我就饶过你吧。”

这一段话说的楚琦心思又转了几转，杨辰能看见自己，但是他不记得自己是灶神了。也就是说，孟婆汤还是起了作用，只是杨辰不知道什么原因可以看到隐身的自己。会不会是血契的缘故？五感一定程度上共通，这样倒是可以解释了。

楚琦心想这下可难办了，这血契联系一旦生成就是永久性的，当初师傅告诉自己不许跟任何人生成血契联系，除非自己找到未来的伴侣。只是当时情况危急，楚琦为了救杨辰，也只好无视这些了。后来杨辰问起，自己也用暂时的血契联系敷衍过去。没想到后续会这么棘手。

既然如此，不如就顺理成章，总归自己的神仙马甲没掉，也算是钻了天条的空子。想到这儿，楚琦把杨辰举到自己眼前的包子夺过来，咬了一大口，边吃边含糊道，“我，我不是鬼！”

杨辰笑笑，“那就是妖精了。”

楚琦内心翻白眼，老子可是神仙！为什么你偏偏觉得我不是鬼就是妖精？！

“我是妖怪，以前一直住在山里，我能不能寄住到你家呀？”楚琦装的一脸无辜，“人类的世界太可怕了，我找不到吃的才偷跑去你家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