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魂+番外(96)
蔚鱼避开了姓氏。
再看到床尾那个总是一脸张扬的少年此刻满脸错愕和震惊,“哥!你说什么呢哥!”猝不及防被发了好人卡几乎要单方面分手的池砚激动地抓住床尾的铁架,“你什么意思啊蔚鱼!”
“小砚,对不起,我...”
“虽然我一直不愿意相信,但谎言永远骗不了自己的内心,我好像...真的不是人。”
突出的蝴蝶骨抵着坚硬的床头那种硌人的感觉好像通过声带发着抖,是真的有点痛,蔚鱼低垂着眼睫,最后的话是真心的。
刺激和兴奋感越来越强烈的同时脑子里的计时器也准确地响了起来,李申明饶有兴致地在心里鼓掌,有些为不能看到剧情的收尾而遗憾,“真想看看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不过现在我可没时间再陪这小孩子演狗血分手剧了。”
他悠闲地站起身,理了理袖口。
“蔚鱼小同学,你好好休息,我之后会来看你的。”
正泫然欲泣的蔚鱼一愣,抬起好不容易憋红的眼圈茫然地望着李申明,下意识缩了缩脚。
李申明盯着他的眼睛挺了好几秒忽然笑了,“以前应该让你去话剧团的,是老师没发掘到。”说罢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对着池砚开口,“两个男人,哦不,准确来说一人一妖在一起是没有前途的,方大少爷,一人一妖是有生殖隔离的,找个媳妇传宗接代去吧。生几个孩子延续起你们方家的族谱,免得本就剩下的这一个还长歪了方家可就彻底地断了后。到时候你哭着喊着要求一个方家复兴可就难咯。”
虚成心里一沉,这最后一句却是绕过了池砚直直对自己说的。
之前放池砚下来的事情李申明怕是都知道了,这就是在暗地着威胁他别做看不清势力乱抱树的蠢事了。
这老狐狸...
这边看着李申明转身就走的动作,蔚鱼也来不及琢磨是不是被看穿了急着便喊出了声,“老师,让我跟你走吧!我要报答你的恩情...”他在赌之前李申明掐他时下意识说的那句话,“蔚鱼,和我一起。”
“哦?”李申明也不转身,眼神还是停在池砚身上,“你怎么看呢?”
池砚感受到他还饱含兴趣的眼神,紧绷的神经松开心里蓦地松了口气,“你知道的。”
两个人互相直接又坦荡地打量起对方无声的权衡后李申明终于闷声笑起来,摇着头便往门口走,而池砚毫不犹豫跟了上去,后面的虚成正想阻拦却被李申明抬手阻止,“让他来,不过方少爷应该有东西忘在房间里了。”
“虚成,麻烦你帮他拿一下了。床尾的那截红绳,也许被被子遮住了,虚成你好生帮方少爷找找。”
池砚眼皮一跳同时扭头紧张地望过去!被发现了?!
“是。”虚成走了过去掀开被子的动作有些不自然,果真在蔚鱼凸出白皙的脚踝旁安静地躺着一截红绳。
“方少爷,红绳可是祈福平安之物,还需要好好保管才是。”李申明微笑着,眼底一丝温度都没有跨步走出了房间。
池砚手心摊着那截红绳他脸色青白很是难看,在虚成的催促下跟着出去了。
“哐当!”传来上锁的声音。
房间里又只剩下蔚鱼一人,装修的温馨的房间沉浸在死寂的气氛里越发显得诡异。等了很久很久,彻底听不到任何动静后,蔚鱼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气,仔细看就会发现他额头的冷汗密密麻麻濡湿了碎发。
他将疲软的腿收回来,轻轻抖了两下冰凉的触感从膝弯处顺着裤管滑了下来,这才是池砚真正要给他的东西。
蔚鱼背靠在床头,晕眩的感觉已经好了不少,他举起那枚像硬币一样的东西摩挲着,上面细细密密戳了很多精细的孔,透过光看是一只长出四肢举着刀剑的鱼。
明明从未见过,此刻却涌上一种深深的熟悉感。
难道,蔚鱼忽然有些紧张,难道这就是那个...陵鱼...?即使被虚成反反复复灌输了很多,但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近地切实接触到那个陌生又应该熟悉的种族。
长着四肢的鱼形图腾透过暖光发出柔和又神圣的光辉,那是割不掉的脐带是一种从血液深处注定的宿命。
“如果你,你真的是神,保佑...”躺在床上的俊美男子将铜钱合在手心,无比虔诚地喃喃了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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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家?你是那个方家的儿子?!”幽暗的地底深处,一直不言语的虚成忽然发了狂鳞片暴起猛地扑向走在前面的池砚,“我艹!”池砚猝不及防被重重地摔到地上先前受伤的肩膀又活生生被震得几乎骨折。
已经半兽化儿的虚成跨坐在池砚身上,粗壮坚硬的手臂死死抵住他的肩膀几乎是嗜血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