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嫁给敌国暴君之后+番外(66)
这小东西,天天勾着他沉迷于床榻,搅得他连正事都快荒废了。
快黎明时,长灵迷迷糊糊醒来,见旁边空空如也没有人,还以为昭炎已经上早朝去了,暗松口气,就想下去找水喝,结果刚掀开床帐一角,就见昭炎肩上松松垮垮的披着件外袍,正坐在案后握着卷奏简看,眼底透着冷意,想来是简上的内容不怎么合他心意。长灵吓了一跳,立刻飞速放下帐子躺了回去。
然而这点动静怎能瞒过昭炎。
昭炎挑眉,想到什么,面色舒展了下,笑吟吟道:“过来。”
床幔安安静静的垂着,纹丝不动。
昭炎好笑:“再装死,可别怪本君现在就收拾你。”
又是好一会儿,床帐内终于起了点窸窸窣窣的动静,长灵趿着鞋子下来,因为两腿酸软,脚沾到脚踏时险些摔倒,回头一看,某人果然正不怀好意的打量着他,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长灵到案侧跪坐下去,因为犯困又坐不直,索性直接将脑袋枕在臂上,趴在案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昭炎动作,问:“你怎么不睡?”
小东西只穿着绸袍,乌发如墨,肤白胜雪,眼睛亮晶晶的,软得像个雪团子,一夜过去,腕间那片淤青更深了些,浑身写满无声的诱惑。昭炎喉结滚了滚,不得不错开视线,免得好不容易进行到一半的正事再废掉,口中悠悠道:“还不都是你太浪,搅得本君正事都做不了,本君只能牺牲这宝贵的睡眠时间来找补了。”
长灵立刻别过脸,不想搭理他。
昭炎无声一笑,拿竹简敲了敲案,道:“别装死,给本君研磨。”
长灵不喜欢被他呼来喝去的使唤,可又怕他使坏,只能不大愿意的坐起来,往砚台里添了些清水,用工具将有些干凝的墨一点点研开。那截雪腕在眼前晃来晃去,羽毛似的一下下搔着心尖,昭炎盯着手里的竹简好半天竟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不由牙疼的想,这小东西简直通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按着他的标准与喜好长的,连研个墨都能勾得他心神不宁,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
长灵本垂着眼睛在专心做事,陡然察觉到斜对面罩来的危险目光,立刻警惕的抬起头,瞅着昭炎,像受惊的猫儿,随时准备竖起尾巴炸毛。
昭炎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的将视线移回到简上。
长灵又警惕的瞅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没有其他“不怀好意”的行为,才垂下眼睫,继续做手里的事。
昭炎试过墨,有些意外的问:“手法不错,谁教的?”
研磨看着简单,但对手法与力道要求极好,并不是个轻松的活儿。这也是昭炎为何不设捧砚内侍,宁愿自己动手的原因。
长灵沉默片刻,道:“我母后。”
昭炎越发意外,一般文墨之事不该由太傅或父亲来教么,怎么这小东西反而是狐后姜音教的。
还想再随口问两句什么,抬眼一望,就见长灵已经枕着臂睡了过去,手里尚握着研磨的工具,如扇羽睫安静的覆在眼睑上,在面颊上投射出一小片浅淡阴影。
这娇贵的小东西。
昭炎起身,到柜子里找了条毯子,严严实实的把人一裹,便继续坐回案后处理奏简。有小东西在旁边“安静作陪”,他效率倒高了很多,赶在卯时前把所有积压的军务处理妥当后,才把人重新抱回床上。
这一下不知碰着了哪儿,长灵极轻的呜了声,声音软软的,还带着鼻音,听着委屈的不行,昭炎掀开绸袍检查了一番,才看到小东西腰侧积起的一大片淤青,想必是被他给掐出来的。难怪小东西刚刚下床时站都站不稳,险些摔倒。昭炎有些后悔失了分寸,把人按在腿上,掌间化出缕熨帖灵力,动作轻缓的将整片淤青一点点揉开,直至颜色转为浅淡。小东西惯会蹬鼻子上脸,被揉舒服了,还主动把另一侧也露出来给他,并心满意足的呼出口气,趴在他腿上睡得香甜。
阴烛早已备好盥洗之物在外等候,昭炎揉完把人重新塞回衾被里,将双层遮光床帐严严实实的放下,自行换好了冠服,始唤人进来。
等昭炎离开,本该“熟睡”的长灵却扯开被子,露出双乌漆漆的眼睛,脑袋一歪,定定的沿着床幔缝隙盯着殿门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_^
第29章
天一亮, 膳房准时送来早膳。
长灵依旧把石头叫进来, 一人一半分着吃了, 刚吃完, 臧獒和一名身穿云白服饰、自称北宫掌事的侍官突然造访。
臧獒刚挨了三百鞭子, 走路都有些不利索, 他认定了是长灵在新君面前告了状, 才惹得新君雷霆大怒, 因而对这表面乖顺的小狐狸恨得牙根发痒, 但新君下令上下不得动小狐狸一根毫毛,他又发作不得,生生憋了一腔怨气,传话时不免就带了些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