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情策+番外(79)
以前詹星若会因此难过,但这次不同,詹星若听了无争的问题,就立马陷入了思考,他为什么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明知道顾情对他别有居心,还要来呢?
“馋了。”半晌,詹星若才说道。
“呃……”无争一下被詹星若的这两个字给噎住了,他从前可没听过詹星若喜欢喝酒。
“阿离你……”无争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不太相信,“我馋了,就是想喝酒。”詹星若冷冰冰的,又回答了一遍,每个字都干脆利落,清晰准确。
“啊……没想到阿离还喜欢喝酒啊,我怎么不知道。”詹星若看了看无争,“平时太忙了,我这点小爱好,不说也罢。”
听了詹星若这样说,无争只得点点头。
詹星若将目光落在无争身上,看着无争稍显落寂的眼神。这么多年来,他从没和无争坦白过自己其实是个好酒的人,不说嗜酒如命,也绝对是个好酒之徒。但凡闲下来了,詹星若都会自己找点酒喝,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沾酒就哭,那样实在是太丢人了。
等跟了无争之后,詹星若不想让无争看到自己还有这样一面,就总是躲起来自己喝,喝完酒抱着腿坐在椅子上,头往膝盖上一枕,在月亮下面默默地掉眼泪,等哭完了,睡一觉,第二天就一点也不觉得疲惫了。
他瞒着无争的太多了,倒是和顾情,从没在意过这些。
去和顾情喝酒,的确在心里想着,最后一面喝就喝了,但是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就是馋了。
詹星若从没尝过东瀛的酒,他想喝。
那天夜晚下的顾情,对着喝醉的他,露出的柔柔的,无限包容无限珍惜的目光。
詹星若吸了口气,“无争,顾情呢?”他问。
“走了。”无争一提起顾情,就没什么好脸色。
詹星若点点头,顾情不在这,他也猜到一二。
“什么时候走的?”詹星若问。
“昨晚就走了。”无争道。
“我明白了。”詹星若坐起来,整理整理衣服,道“我要去找陈江。”
“找他做什么?”
“我怀疑顾情就是鬼面。我要他帮我确定一下。”詹星若道。“如果真的是那样,顾情这么急着赶回去,可能是为了打仗。叫人备马。”詹星若道。
无争挑了挑眉毛,点了下头,就出去安排了,感觉自己堂堂一个太子,落得好像一个仆人一样。不过这些年来,他也习惯这样了,每次詹星若对他恭敬了,他反倒不舒服。
中午刚过,詹星若便找到了陈江。
“臣陈江参见太子军师。”陈江道。
无争刚伸出手,就听见詹星若干净利落的一句,“不必多礼。”然后就把陈江扶了起来。
无争叹了口气,就跟着詹星若在一旁坐下了。
“陈将军,詹某这次来,是为了跟你确认一个人的身份。”
“军师所谓何人?”陈江问道。
“和你交战的鬼面将军。”詹星若道。
“鬼面?”陈江一听鬼面,蹙起了眉。
“对,鬼面。”
“军师知道他是何人?”陈江急切地问道。
詹星若摇摇头,“没有证据我不可多语。”
陈江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点了点头,“军师可怀疑他是乘风侯?”陈江问道。
无争看了看詹星若,詹星若面无表情,只是顿了顿,道,“不是,但是有关系。如果你想知道,就按我说的做。”
陈江的眼眸中那一点点燃起来的希望忽然落下去。
“陈将军,乘风侯已经死了。”詹星若道。
那强忍着的悲伤要是被看见了,更加让看客心疼,无争看着陈江,不由得有点替他难过。
“但是这世界上,还存在着和他血脉相连的人。”詹星若又道。
陈江的眼睛里好像恢复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光彩。
“军师想让我怎么做?”陈江问。
“如果不出我所料,那鬼面定是快来了。这一战,你只要伤到他就可以。”
“伤他?只怕我……”陈江有些犹豫,毕竟上一次交手,他被鬼面死死地压制住了。
“你能伤到他,只要你敢。上一次交战,鬼面枪枪避开了你的要害,自己还差点从马上摔下去,这证明他根本不想杀你。”詹星若道,“战场上怎么可以有恻隐之心,他一定另有所谋,他不杀你,你就有机会伤他。最好伤在四肢上。”
“四肢?”陈江有点不解。
“那样我好方便确定,他是不是我怀疑的那个人。”
“我明白了。”陈江应道。
詹星若来之前,陈江正一个人在军帐里对着杏花酒发呆,往事不断向他追逼而来。詹星若突然进来,陈江慌乱之下把杏花酒往枪堆里一插,等詹星若走了,再回头看杏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