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有了,是摄政王的(38)
……
小道消息没错,曦太子的确和摄政王不欢而散,气鼓鼓回到了东宫,陌生的地界,陌生的环境,还没等他好生参观参观,熟悉熟悉,就等来了一堆人。
一堆文官,穿着官服,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堆折子书本,身后不远,甚至有抬着箱子的下人,说要同他交接。
曦太子更加傻眼,怎么回事嘛!解狗听不听的懂人话,他都说了不要不要不要啊!
突然被命令交接手里的事,臣子们个个表情不明,曦太子看着,自然更加警惕,他寻思着,这是个试探。是解狗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看看他是不是真心不要王权!不能从,绝对不能从,从了就是个死……他当即手捂额头,表演了一个身体不适,让这些人把必要的折子留下,人就先行回去,交接的事稍后再议。
好说歹说,人是劝走了,可这件事早晚要解决,摄政王的态度才是源头,怎么表现,才能说服他呢?要不……送点东西剖白心迹?可是送什么?
曦太子正在发愁的时候,曹皇后身边的田嬷嬷就过来了。
“皇后娘娘想着,太子殿下刚回来,人头不熟,能帮衬便帮衬点,本想交接给您一些事,可摄政王方才否了……”宫里的嬷嬷,甭管心里怎么想,说话办事都很温和亲切,像遇到了亲人似的,“娘娘就想至少先交待您一件小事,你试着捋一捋,办一办,以后就顺了,比如这盐司,近来正在派盐签,端敏公主和皇商林家正在争……这事办好了,大大的露脸,办不好,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就算您什么心思都没有,外头大家也要找个场合机会认识您,正好公主府明日有宴,要不您就去一趟?这心里有数了,不管将来接不接管这件事,还是办别的事,都方便不是?”
一席话明里暗里提点到了,笑也笑得脸酸,寒暄也寒暄的过于到位,没什么漏的,田嬷嬷又说了几句话,没明着问太子答不答应,知情识趣的退下。
她这一来一去,曦太子就明白了,这绝对是件麻烦事。盐事怎么可能会小?却也应该不会闹出大篓子,不至于影响国政,真要那么重要,也轮不到曹皇后提点,解平芜肯定不漏出手。
曦太子眼珠子转了转,他知道送什么了!
招手叫安公公过来,声音低下去:“你去送点东西到摄政王府……回来再同我讲讲,端敏公主家的事。”
……
摄政王府,莫白提着一个食盒进了书房。
“王爷,东宫那边送来了这个——”
摄政王手掌大权,每天送礼的人不计其数,送来的东西也五花八门,就没有不贵的,今天这个稀奇,难道只是菜?碗碟下面没压着银票?莫白想想太子一穷二白的样子,大概是没有银票的,没准还真就只是菜。
解平芜收了书卷,淡淡嗯了一声。
眼梢扫到食盒,他心里就有了数,基本能猜到是什么。
每每酒后都会忘事,所以他从不饮酒,可如果忘记的事十分重要,日子长了,总会闪现想起,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明明知道小太子在耍赖,利用生病各种折腾气他,他都没深问试探的原因。
小孩过的太苦,撒个娇没什么,可敢这么撒娇,就证明那夜的确发生了一些事。到底是什么,他至今仍未想起,不知怎的,越来越介意,非常介意。
那夜穿过的里衣没有扔,也不准人洗,腰际被踩的脚印还留着,小小的,软软的,每每看到,又是气,又是恼,甚至还有几分不甘,很多情绪莫名其妙的袭来,让他很烦躁,一边觉得这么优柔寡断的人不像自己,一边觉得想全部忘掉的自己更不像个人。
可就是想不起更多,只记得小孩眼睛很亮,那双唇离得很近,说了很多很多话,他一句都想不起来,只知道小孩问了他喜欢吃什么,他说了实话,说喜欢吃辣。
刚刚在宫里他态度比较坚决,有点凶,小孩大约是怕了,虚了,担心他厌烦,所以送了东西过来,想要讨好他。所以这食盒里装的是什么,还有问?肯定是他最喜欢的辣菜。
“行了,放好就退下。”
等所有人退下,书房只剩自己一人,解平芜站了起来,走到水盆边,细细净了手,用软巾擦掉每一滴水珠,清理掉桌上的东西,把食盒摆在中间。
刚要打开盖子,突然想起一事,走到墙边,把冰鉴往前挪了挪。
吃辣,会很容易出汗的。
如此三番,终于准备就绪,怀着很久未有的期待心情,缓缓打开盖子——
摄政王的脸裂了。
这是什么玩意?辣的菜呢!为什么只有清汤煮萝卜!
想着这是小太子送来的第一份东西,摄政王皱着眉,再三捡起勇气,举箸夹了一口……差点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