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师兄总对我心痒难耐+番外(193)
顾子深了悟道:“墨夕曾说过那人对方约两个月上岛一次,每次上岛皆为放蛊,难怪我娘曾说黎夫人每几个月便定时出城一趟,想来这所谓的出远门便是出海去小岛了。”
肖无灼一直盯着黎墨夕脸色变换,觉得对方神色已不如在苏家院时苍白如纸,可掌心仍是扣牵着他指间没放,便问道:“你觉得岛上戴面纱之人便是她吗?”
黎墨夕点头,慢慢道:“应该是的,毕竟这种事若交由旁人,姨母肯定不放心,当初黎家在外城扩展商铺时,便是姨母亲力亲为,所有小事皆要经手,每本帐册都要亲自细看过,更何况是下蛊这般不能为人知之事。”
顾子深道:“秋冥哥近几年灵力蓦然提升,之前我们总以为是请到神仙大夫,可眼下居然是靠着如此肮脏之事!”
穆洵点头道:“子深被封灵那初,他娘曾特意去金灵一趟,向黎夫人询问神仙大夫住在何处,你姨母却说对方如今已去云游四海,无法再联系。”
顾子深闻言,越发思及细恐,当时好友失踪之后,金陵黎家表现出的哀伤与伤悲是如此巨大翻腾,可在这般波涛汹涌之下,居然蕴藏了如此令人发怵的惊悚意图。
尤其黎家女主人几乎派尽了各城有限的人手,可谓是倾尽全力在寻找。
穆洵道:“悲伤能演,派人自然也能做戏,反正不管出动多少人,也是无法寻找到海上荒岛,还能将思念演的入木三分,将哀痛演的真情实感。”
顾子深道:“墨夕,你觉得秋冥哥知道此事吗?”
黎墨夕望向他,半垂的目光已透出想法。
金陵,黎家,荒如一阵虚幻,假的。
姨母疼爱,是刀口上的糖,演的。
兄长的关爱…
穆洵朝顾子深道:“蛊虫既是用在他身躯,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况且自身灵力还增加异常,若说完全不知情,未免过于牵强。”
黎墨夕望着桌面木纹,一字一句道:“不知…兄长是何时知道这件事的?”
黎秋冥的关爱,似真似假,虚幻飘渺。
哪些时候为假,哪些时候又为真。
此事既为姨母所策划,可她是何时产生的念头?又于几年前便开始计划?
从他上峰修道之前?还是他拿着锅在廊上罚站那年?又或者更早…
黎墨夕垂着眼睑,似在极力忍住心伤。
若无感情,不必悲伤。
若无亲情,何来背叛。
顾子深看着黎墨夕,心里同是难受不已,可黎墨夕就坐在他们面前,仍是坚强的尚未溃堤,他便小心翼翼的问道:“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黎墨夕双眸仍是未抬,只道:“我想拿回黑土,既是姨母将我带去荒岛,那黑土定在她手上。”
他语调缓慢,似在叙述一件不大的事。
肖无灼道:“待几天后回金陵,便直接去拿。”
众人提及灵剑,穆洵脑海即骤然闪过某思念头,惊愕的开口:“那子喻哥的悦吟该不会也是……”
顾子深几乎与他是同一瞬间便想到,沉重道:“应该是黎夫人或秋冥哥所为,毕竟当时各路人马都在找墨夕,事情大的连外城都沸沸洋洋,墨夕姨母应是担心最后有人会怀疑到黎家内部,毕竟人是从那里不见的,才干脆挑了件不大不小的事,让黑土现世,一来能让人感觉墨夕是因自身因素才隐身,而不是遇到危险失踪,二来,毁了琴后再度消失,只会让人觉得他是避不出面。”
毁灵琴虽不若杀人灭口严重,可单凭这件事也能编造出不少恩怨情仇。
舆论越混乱,线索就越能隐藏。
这每一局、每一步皆需经过细细策划和思量。
穆洵道:“可为何是挑中你兄长的琴呢?”
肖无灼道:“认识之人反目成仇,会比与陌生人的仇恨无中生有,来的好编借口和理由。”
简单一席话便让在场人纷纷陷入沉思。
确实如此,悦吟与黑土的关联被泄漏出去后,不过三天时间,城中即传出许多关于黎墨夕和顾子喻的怨仇,各种剧情都有。
有人说顾黎两家看似交情好,可开设的习剑堂总是互抢弟子,而黎家大公子的金丹灵力修为不高,怕是以后撑不起剑堂,故他的弟弟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替家人出口气,直接毁了顾家灵琴,如此一来,两家便处于差不多的境地。
一人无灵力,一人无灵物。
这故事简直太过合理,起承转合甚至承接的恰恰好,让人不信也难。
甚至有传言说,黎故两家的小公子于共同修道时期便已反目,可两人皆属剑道,灵剑互斩后不分输赢,故才转而朝顾家兄长的灵琴下手泄恨。
总归说法纷纭,没有八种也有十种,一时间全城皆为说书人,人人都能将黎墨夕的心理活动分析透彻,似乎从小便伴于其左右,宛如透心知己般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