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江急的都在挠头了，大将军什么事都果断，但只要事关月儿姑娘，他就变得婆婆妈妈，犹豫不决。

“小皇帝可有下落了。”

突如其来的话，让孟江一愣，“小皇帝？什么小皇帝？”

不是在说月儿姑娘吗，扯那小皇帝作甚？

纪北霆沉着脸，再一次开口，“鲁国那边，可有小皇帝的下落？”

这一回，孟江总算想起来自己为何要来镇上了。

“没有，鲁国最近应该没功夫折腾了，他们的老皇帝昨儿夜里突然死了，朝廷都乱成一团了。至于那个小果子，嘿，人家一奴不侍二主，他倒好，不止跟几个皇子有瓜葛，还跟一个公主有染，对了，他就是个假阉人！不过说来也奇怪，那小皇帝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愣是找不到他人！你说，会不会是那几位皇子，不甘心被贬去那么穷的地方当王爷，偷偷带走的人？”

“不可能。”纪北霆直接否定了最后的猜测，“那些地方你我都有耳闻，凶险至极，根本腾不出手来折腾其他事？除非一种可能。”

孟江，“什么可能？”

纪北霆，“他不想让我们找到他。”说到这，他眯起了双眸，“仔细盯着魏德海，还有郭凕。”

第24章 我想试一下

顾白领着顾清珏出去溜达了一圈，天气虽依旧阴暗，可好歹雨停了，就连街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北疆的雨，阴雨连绵，断断续续的，能下一月有余，所以她也没打算出去多久，只是为了拉近顾清珏的关系，带着他溜达了一圈，顺便给他买点好吃的，又想到了赖在客栈不走的纪北霆，索性又给他买了点。

“白白，这个包子你是打算留给那个大将军的吗？”

小清珏冷着脸，不知为何，让她莫名想到小时候的纪北霆，明明五官不同，却让她异常熟悉。

“昨晚就与你说过了，不可叫我名字，要叫姐姐。”

顾清珏有些不甘，可他明白一个道理，在他没有强大之前，他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那姐姐，你是打算将这几个包子给那位大将军吗？”

顾白一手抱着包子，一边牵着他，“清珏不喜欢他吗？”

她问的直接，可说真的，如果他说不喜欢，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是主线任务，一边是支线任务，她也很头疼。

好在，顾清珏没有直接否认，只是道：“姐姐是跟他什么时候认识的？”

“十一年前。”

“那姐姐现在几岁呢？”

“十七。”

顾清珏暗暗算了算，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大，不过顾白在六岁时遇到纪北霆的话，差不多正好是他这个年纪。想到这，他身上的寒意终于没有那么浓了。

她在六岁的时候遇到了纪北霆，而他，在六岁的时候遇到了她。

两人走走停停，在快回到客栈的时候，天空再次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好在顾白带着伞，这才不至于淋湿。可就在她收伞那一刻，眼尾却撞见纪北霆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略略侧目，见他一脸着急，不解的眨了眨眼，“怎么了？”

纪北霆喜怒不形于色，向来都是冷冷淡淡，眼下那双墨色眸中却是显而易见的急色，以及再见到她的欣喜，“我以为你又走了。”

这个又就耐人寻味了，顾白将怀中包子丢过去给他，“放心，我也不是当初的小宫女了，身后也没什么毒蛇猛兽，就算要走，也不会不告而别了。”

纪北霆握着手中包子，热乎乎的，莫名想到了从前。一个冷宫皇子的地位，死活都无人顾，吃不饱穿不暖是常事，可自从认识了她，那个古灵精怪的人儿，那时明明只有六岁，却总能给他惊喜。

此刻，他的双眸不再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带着几分明亮，他看着她，郑重开口，“月儿，我想试一下。”

他想了，如果是她，他愿意一试。

发梢被雨水打湿，墨色发丝上的水珠子顺着额头缓缓落下，这极为短暂的一刻，却让纪北霆觉得漫长无比，直到顾白嘴角扬起一丝清浅的笑容。

“试一下？你确定？”

试什么不言而喻，她昨儿言辞犀利，为的便是逼他。

“确定。”

“可我说过，我喜欢普通人的生活，大将军愿意放下荣华富贵，陪我过这布衣生活，四海为家，尝尽人间冷暖？”

荣华富贵，过眼云烟，纪北霆从前便不在意，后来争，无非是明白什么叫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两者并不矛盾，月儿的身份可以让她过那样的生活，而他的身份，注定了后者。

可如果为了她，他愿意赌这一把吗？

他想，他应该是愿意的，失去她，便是彻底失去，眼下手中的这些权势，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再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