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鬃白(38)
蓝乡安说:“不知道常玉子和她的女儿还好么?”蓝乡安问这话,很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也许常玉子并不是背叛他,蓝乡安相信这世间还是好人居多。
秦沄涯忧郁地望着幻紫天空:“我听门徒说,常玉子很早以前就携着她的女儿离开了清泉,去了哪谁也不知道,我这次回来,一是来答谢恩人,二也是四处打探她的下落,虽然裔风一席话令我伤心十五年,但我心底总觉得常玉子不会骗我,我当年与她在洞内习武,她看我的神情又有哪一处是做出来的。”
蓝乡安说:“我也相信常玉子夫人的清白,希望侠士能早日寻到她。”
秦沄涯说:“旧事不提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想问恩人一句,我清泉派虽不算大的门派,但却有一门武学珍宝,名叫‘清泉六剑’,无论行走江湖,还是疆场厮杀,都可护身立命。”
蓝乡安曾读天下武学观止,早就知道这清泉六剑在江湖中的地位,虽不算是剑宗里数一数二的武学剑诀,但是非凡人能学得的剑术,他不禁被深深吸引了,以前父亲教他些耍弄枪棒的武术,却全靠的是蛮力巧劲,哪里有什么宗学,这一次可不能轻易错过,可也不能仗着救了人就换来这样珍贵的剑术,那样岂不是居心不良。
秦沄涯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其实恩人大可不必担心我是因你的救命之恩,要还你的情意,实因我秦沄涯习武一生,本该荣坐清泉派掌门一职,只是奸人所害,所以至今孤苦一人,在我门派中,非我吹捧,我学得的正是家师的真传,如今我已年迈,希望能将师父的真传传于有志之人,以拯救天下苍生。”
蓝乡安被他一席话说得热血沸腾:“若侠士不嫌弃的话,请收乡安为徒,但前提是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秦沄涯说:“请讲。”
蓝乡安说:“我拜侠士为师,今后以师父弟子相称,切不可再言恩谢的话,不然我便不学了。”
秦沄涯一口答应:“好。此外,我也正想问,恩人也好,爱徒也好,当时和你一同救我的小侠女去了哪。”
蓝乡安笑着说:“看来师父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秦沄涯也笑了:“我看她与你胜过同龄友谊,所以问问。爱徒知否,清泉门派为何禁止男女爱恋,却要年年招收女弟子?”
蓝乡安也有些疑问:“为何?”
秦沄涯说:“只因清泉六剑是师祖公和师祖婆一起创下的,他们二人共同创下了清泉六剑,这剑法本名叫清泉梅花剑。”
蓝乡安说:“这名字真好听。”
秦沄涯说:“他二人虽然情投意合,心心相印,创造了这举世无双的剑法,但二人一生无从结成情侣,只是以同门相处,一直到驾鹤仙去。后人就揣测,这剑法若沾染了情意,势必大大减弱,影响它的纯正,所以门规规定,若门徒有生情者,一律废除武功,赶出师门。”
蓝乡安叹息说:“想必都是后人牵强附会,其实师祖公和师祖婆也许满心希望后人都成双成对,将清泉梅花剑练到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秦沄涯说:“想必爱徒听出我话里的意思,我正是希望那个小侠女和你一起练习清泉梅花剑。”
蓝乡安猛然脸红起来,不知如何应答。
秦沄涯说:“我晚上以鸟鸣为号,请二位务必赏脸。”
蓝乡安说:“我去问问她的意思,倘若她答应了就最好罢。”
秦沄涯说:“好,那明日这个时辰我们再会。”说完如一头夜鹰淹没在夜空中。
第二天,蓝乡安犹豫不决,屡次拿起星音螺也不知如何开口,竟然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他对着星音螺练习了各种各样的问话,可觉得哪一句都不行,他精思枯竭,叹了口重重的气,叨饶着:“是我蓝乡安情根深种。”这番话却如仙气一般震动着另一端的星音螺。
苏小难这些时日情绪复杂,眼见蓝乡安也不找自己,心里有一些惆怅,整日耷拉着脑袋,忽然星音螺震动了,她浑身一颤,慌忙拿起来听,这句话竟然将她弄得茫无头绪,摸不着边。她回了一句:“乡安,你根种了什么?”
蓝乡安浑身也一颤,他没想到苏小难第一次主动给他传音,拿起星音螺的时候手仿佛在发抖,可是星音螺里的一句话令他暗恼羞愧,但是也无法补救了,只能给自己圆场,又回过去说:“我想明年在观止阁外种上一围的梅花。”
“好啊,那样我每天都去观止阁看梅花。”苏小难高兴地回应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语好似一对小情人,夜色渐晚,蓝乡安说:“小难,晚上来观止阁吧,这里有个与梅花有关的,你一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