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鬃白(105)

作者:豆子禹

七娘说:“都是一把年纪了,为什么还不能释怀?”

岑崇岭愤然:“要不是青翃,你至于和我天各一方吗?”

七娘说:“往事不必重提,晼晴在哪儿?”

“你眼里只有晼晴,月行呢,我们的孩儿你就忘记了。”

“我说过,月行不是你的孩儿。”

“你别骗我了,你去徂徕时早就怀孕了。他就是我的孩儿。”

“你要这么认为就这么认为吧。”

岑崇岭气愤不已:“要不是青翃死死不用土流音救我们的孩儿,他至于会死吗?”

七娘眼眶也红了:“师兄,这些陈年旧事,就让它们都过去吧。”

岑崇岭执意说:“不行,我今天来,除了和你再续前缘,带你走之外,还要为月行报仇雪恨!”

七娘几乎是哀求:“冤冤相报何时了,再说我已是青翃的夫人,这已是不变的事实,如果你还看待我是一个母亲的份上,求你大人大量,放晼晴一码。”

岑崇岭说:“晼晴我自然会放了,我不会将怨气发到她身上。”

“她在哪?”

岑崇岭说:“不要急。待我们好好相聚了,再带你见她。”岑崇岭的语气转柔,以手抚七娘的秀发,他的眼里满是爱惜,七娘却不能看,垂着头,忽然岑崇岭用手掌朝她肩头一击,用优柔的内力将她震晕了,七娘软绵绵地,岑崇岭爱惜地将她搂在怀里。

第54章 合卺酒

这时,林中忽然白刃飞出,一袭青影瞬间袭来,喝道:“放了七娘!”是徐长若的声音。

徐长若两眼杀气,剑光噬人,岑崇岭轻轻将七娘放下,一掌挥了过去,却是千斤的巨力,徐长若半空中翻了一个身,刚落在地上,又刺了过来,却是正宗的日月剑,只见犀利异常,杀气腾腾,岑崇岭避让躲闪,虽有些吃力,却并不畏惧。

徐长若眼见日月剑没有胜出,又换了今月的缥缈剑,却是更加缥缈多姿,在岑崇岭的周身形成千点白花,岑崇岭使出了琅琊功,却是更犀利的风,更噬魂的气,徐长若被撞出满口鲜血,滚到地上,但他又马上爬起来,换了今月的流风回雪,这是七娘最擅长的武艺。

只见林中竹叶被化作剑气,纷纷向岑崇岭刺去,岑崇岭虽只用的是琅琊功,却是气宗里颇高的境界,气力低沉,将这竹叶化作的剑气挡在琅琊功形成的气钟里,他周身被气体护住,只见他大喝一声,气钟破裂,一股怒气飞出,正打在徐长若的胸口,徐长若一声惨叫,痛叫一声“师娘”,被撞出了竹林。

岑崇岭重新抱起七娘,缓缓飞进了被剑气和气体伤得支离破碎的竹林,在一间茅屋前停了下来,这茅屋被红绸子装点得喜气洋洋,一枚巨大的“喜”字挂在茅屋的门头上。

屋子里全是红得刺眼的装饰,岑崇岭将白如仙子的七娘放在绯红的床头上,好像万丈红中的白牡丹。他忍不住流出泪,将她纤纤的手掌贴住自己的脸。

二十年了,当年青易与琅琊比武,琅琊惨败,他的师父凌风走火入魔,杀戮全家,杀戮琅琊弟子,最后也自杀了。

琅琊从此没了,岑崇岭却仍带着琅琊的情愫行走江湖,他记得那次噩耗,凌风杀死七娘的同门师姐妹,七娘也差点死在凌风的手里,青易掌门席应真的弟子青翃救了她,从此带走了她,他与七娘本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只可惜被这灾难毁了,他苦苦追寻七娘二十年,今天,再次见面,再次相拥在一起,那酸楚的泪水哪里禁得住。

他恨青易毁了琅琊,他恨青翃夺了自己的爱妻,他恨青翃杀了自己的孩儿月行。

当七娘醒来,岑崇岭泪水的脸庞浮现喜悦:“七娘,你醒了。”

七娘头昏沉沉,望着红彤彤的世界,问:“我这是在哪?”

岑崇岭说:“我要为你补一个婚礼,这里是我们的洞房,你看,你喜不喜欢?”

七娘震惊:“师兄,我已嫁做人妇,你不可这样。”

岑崇岭仍喃喃地说:“从今以后,我们就不分开,只要七娘愿意,我们还可接月行回来,住在一起。”

七娘说:“师兄,你疯了?”

岑崇岭说:“我没有疯,月行的骨头我找到了,过几日我们就能团聚了。”

岑崇岭缓缓起身,这时已是月华初上,屋子里红烛莹莹,他取了两杯酒,递给七娘一杯:“来,我们喝了交杯酒,从此就是明明正正的夫妻了。”

七娘垂下头:“我不喝。”

岑崇岭脸色变了:“怎么了,七娘,是不是嫌我安排的太寒酸了。”

七娘有些悲愤:“师兄,够了,放我走吧,放了晼晴吧。”

岑崇岭脸色渐渐暗下去:“你说什么?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多长时间,当年你的誓言呢,白头的誓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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