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球球入职冥府后(299)
村长十分不好意思:“这是之前徐老师留下的,他几天前晚上到峡谷那儿散步,不小心摔了一跤,人没了……我这几天忙忘了,东西没叫人收拾。”
又是摔死的?
没通知家属?
遗物随便摆在这里?
村长这话一听就有问题,但竹宁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表示他住在这里没有问题。
村长走后,竹宁绕着这几间瓦房组成的“小学”绕了一圈,从教室里的桌椅来看,这里的学生目测不超过20个,可能也不分年级。
这些孩子中至少有一个会与众不同,需要德森外派教师的特殊教育,但显然不包括刚刚爬上小学围墙的那群婴儿似的东西。
他是支教老师,不是胎教老师。
竹宁坐在小屋中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这奇怪的小杨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竹宁赶了两天路有些累,但是却一点点睡意也没有。这也正常,在一屋子遗物中能睡着就怪了。
他看了看表,现在是晚上12点,村内一片安静,所有人都睡了,这里没有空气污染,天空非常明澈,银白色的月光挥洒而下,照在低矮的围墙墙头……上面好几个婴儿似的东西,正手脚并用地攀爬翻过围墙。
竹宁一跃而起,踹门冲了出去,到围墙边一看,上面什么也没有,虽然围墙不高,只有一米八左右,但竹宁还是翻不过去,他能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响动,但只能朝相反方向的院门跑去。
等竹宁绕出围墙,外面也什么都没了。
竹宁垂头丧气回了屋子,搬了个小马扎坐在门后,时刻准备着。那花生地里的小孩不会动也就算了,但墙上的这些可是实打实在哪儿爬,竹宁不信他抓不住一只能动的!
“嘻嘻嘻……”
一阵熟悉的孩童的笑声从墙外传来,正式那十几天前在沟里摔死的小磊,竹宁紧张地屏息等待,几秒钟之后,两只惨白的小手真的扒上了墙头,
然而就在那脑袋缺了一大块的,笑嘻嘻的小男孩刚一露头的时候,他眼尖地看到了埋伏在门后的竹宁,松手的一下子不见了踪影。
竹宁就这么一边复习小学数学、英语和语文,一边和屋外的“孩子们”对峙着。
直到凌晨四点,精疲力尽的竹宁败下阵来,放弃了抓小孩的打算,撤了床上的床单被罩褥子,合衣躺下睡着了。
然而,外面隔三差五地就会传来孩子们咯咯的笑声,婴儿咿咿呀呀的低语,是不是还扔进来个小石头,砰的砸在玻璃上后,小孩子又嬉笑着跑开……
第二天,竹宁顶着巨大的黑眼圈,站在教室里,等着小杨村的孩子们来上课。
等到早上八点,陆陆续续来了二十个孩子,从5岁到11岁不等,15个男孩子,但只有5个女孩子。
孩子们很有礼貌,进门会鞠躬问老师好,而后睁着好奇的大眼睛打量着竹宁。
其中有几个孩子还背着装猪草的箩筐,应该是准备在上下学的路上,摘好猪草带回家。
看到这些听话可爱的孩子,竹宁的孩童恐惧症减轻了一大半,他先是做了自我介绍,而后按照年龄把孩子们分成了两组,分别坐在教室的左边和右边。
竹宁给大一些的孩子,发下了摸底测试的小卷子,都是些语数外基础知识,让他们先答题,而后开始教小一点的孩子们认字,等课堂过半后再换着边教。
就在竹宁在左边的黑板上写下“千里迢迢”几个字,小一点的孩子们开始稀稀拉拉地读“千里朝朝”的时候,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小心翼翼推开了教室,低着头往里走,但却望着分开了的座位不知道选哪边。
竹宁叫住小女孩:“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小红,”小女孩有些害怕,头更低了:“老师,对不起,我不应该迟到。”
“小红你抬起头来,别害怕。”竹宁轻声问道:“有人打你了?”
尽管这个小女孩低着头,但竹宁还是能隐约看到她脸上的青肿和血迹。小女孩不说话,也不抬头。
但底下小一点的孩子们坐不住了,叽叽喳喳地说道:“老师,红红的舅舅舅妈喝酒,还打人!”
“他们说红红是个坏娃子。”
“我爸爸妈妈不让我和红红玩。”
竹宁没办法,只好放下粉笔走下讲台,轻扶着红红的书包,把她带到了小班这边后面空着的座位上。
之后,竹宁放弃了继续教千里迢迢,准备活跃活跃气氛,和孩子们认识一下,他转身用板擦擦着黑板上写好的几个成语,“大班的同学继续写,小班的同学们,一会儿你们一人问老师一个问题好不好?”
小班的孩子们稚声稚气,拖长了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