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番外(4)

作者:米粒儿艾

门前的冷面护卫将二人拦在外头,冷声冷气地说道:“陛下正与老神仙问卜,还望二位大人稍候片刻。”

“问卜?”晋安王负手而立,嗤笑不已,“依本王看,是东离山上的老道打秋风来了。”

另一旁,章太尉拈须而笑,笑而不语,虽是不语,又别有一番深长意味。

安风守着门,寸步不让:“圣上门前,王爷不可如此。”

“不过是个骗口张舌的老道,本王倒要看看他能卜出什么玄妙来。”于晋安王看来,皇帝沉迷求仙问道,乃误国之兆,东离山道士惑乱君心,其心可诛。

储栖云本不欲争辩,可此人着实可气,竟诽谤师尊,于是抬手一甩拂尘,兀自上前:“此言差矣。”

晋安王不拿正眼瞧灰袍小道,端的是目下无尘之态,与安风问话:“这是什么东西?”

“东离山虚鹤观储道长。”安风与这人乃是旧相识,自是认得。

别看储栖云生了一副仙风道骨的正经皮囊,偏生心性截然相反,一张口便能辩得对家找不着东南西北。只见,他先与晋安王恭恭敬敬行礼,又做那忧戚难言之状:“方才听闻这位大人谈论我家师长,贫道心中无比忧虑。”

晋安王问:“何忧之有?又为何人忧虑?”

“自是为大人忧虑。”储栖躬身,再施一礼,“想我家师傅‘老神仙’之名,乃十数年前先帝所赐,为的是嘉奖其医术高超妙手回春,救回当朝太子一命。”

“如今,太子登基,新君方立,沿用旧时称谓,一是因尊崇先帝向道之心,二是感念师傅当年救命之恩。”

“大人张口闭口嘲讽我师傅,明白人自是知晓,是因忧心陛下、忧心朝政之故。”说到此话之刻,储栖云仍旧作那躬身施礼之状,只是忽将眼帘一挑,狭长眸中绽开寸寸锋芒,“但若此话教糊涂人听了去,只怕会说大人有倚老卖老之嫌,故意拂逆新君。”

“你!”晋安王几时受过这等气,当即要罚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

章太尉不动声色地拦住他,笑道:“这位道长是个能言善辩的。”

晋安王本不肯就此罢休,却见门扉骤开,王公公请晋安王、章太尉入内觐见。晋安王拂袖而去,章太尉路过灰袍小道身旁之刻,拿眼斜视一睥,神色里意味不明。

装有“天命”的锦囊握在皇帝手中,晋安王与章太尉不动声色地瞧着,各有心思。萧玉山一抬手,王公公毕恭毕敬地高举乌木托盘而来。

“这锦囊便交由二位爱卿拆开。”萧玉山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笑得人畜无害,怎么瞧都挑不出纰漏。

晋安王瞥一眼静候一旁的苍阳道人,颇有几分不屑,继而拿起王公公送来的锦囊,细细一看,顿时浓眉紧蹙:“这——”

章太尉垂眼一瞧,笑意骤无,只出神刹那,忽又含笑。

“惠妃高贵贤良,却非是天命所选之人,真正是可惜。”说罢,萧玉山好一番叹息,纵使心中早知结果,但样子还是得装出来。

晋安王怒瞪老道一眼,转而向萧玉山行礼,意欲辩驳:“陛下请听老臣一言——”

“陛下所言甚是。”章太尉却是再度阻拦,铁了心思要做一回和事佬,“老神仙既已占出天命,只不知道宫中哪位娘娘能承担如此大任?”

苍阳道人并不答话,一振广袖,朝皇帝躬身施礼。萧玉山心知,此事道长断不能多说一字,便不紧不慢开口说道:“寡人也甚是疑惑,只是卦象上说,有天命加持之人尚不在宫中。”

章太尉得了此言,笑意不减,言辞中平添几分忧心:“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后,陛下后宫也须得能干之人来打理。”

“不如——”

在章太尉说完之前,萧玉山又是不紧不慢地插上一句,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不如就交由太后娘娘暂管?”

不如教惠妃暂代。

这便是章太尉未说完的话,只是皇帝虽然年轻,但着实有些厉害劲,一句话就断了他的念头。

议事完毕,已时至中午,萧玉山笑吟吟留二位爱卿一同用膳,眉眼如画,笑意如花,好一番和煦如春日暖阳。两位大人自是没有闲情,不约而同寻由头推脱了,各自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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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山命人备下全素宴,又朝王公公勾了勾手指,耳语嘱咐三五句,无比神秘之状。王公公先是一愣,满面茫然,好在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刹那之间便回过神,忙不迭退出门去。

全素宴上,只有萧玉山、苍阳道人,以及随师尊入宫的灰袍小道。

萧玉山看着碗中青碧菜心,只说道:“犹记得当年寡人尚是年幼之时,在虚鹤观养病十数日,最爱的便是这一道清炒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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