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番外(38)

作者:米粒儿艾

“闭嘴!”为首那人生怕引来旁人,当即要给这女子一记耳光,谁知才一抬手,便教人捉住手腕。

安风冷面睥着歹人,手起刀落,断了他一只手臂。想他自幼练得一身好武艺,对付几名流民自是不费吹灰之力。

萧玉山与储栖云赶来时,只见得流民躺了满地,更有一人断了一臂,哀嚎不歇。

而叶家姑娘正跪在地上,抱着书生哀泣不止。储栖云眉宇紧锁,以二指探他脉息,片刻以后,摇头不语。

见得如此情形,那姑娘哭生渐止,眸光空洞,俨然心如死灰。一支发簪本已摇摇欲坠,只再经得她啜泣时候肩头微颤,便落在了膝边。

女子见了它,眸光骤然锐利,仿佛下定决心,握住簪子直刺向脖颈,带着万分决然的意味——

萧玉山见势不妙,电石火光的刹那,一把拽住她衣袖,在发簪没入皮肉前的刹那拦住:“你做什么?”

“他是为护我而死。”叶家姑娘颤声说道,“我理应随他而去,求你们不要阻拦。”

“他为你而死,是想要给你寻一条活路,并非是要你随他同赴黄泉。”萧玉山说着,便与储栖云递一记眼神。

储栖云心领神会,忙夺取女子紧握手心的簪子,而后退到一旁。

萧玉山这才安心些许,终归松开手,故意深深叹息,作无比抱憾之状:“可怜他良苦用心,你却置之不理。”

“姑娘若是求死,自不与旁人相干,只可惜了这书生的一片心意。”

萧玉山也是个能言善道的,字字句句在理,又戳中女子软肋。一时之间,女子反驳不得,垂眸深思。

储栖云见女子虽已动摇求死之心,但还差些火候,本还搜肠刮肚想着如何劝说。谁知他一睥倒在地上的歹人,心念一动,长眉渐蹙,惊呼道:“我看他们不像流民。”

“何以见得?”萧玉山不知储栖云为何有此一言,安风亦是不解,纷纷望过来。

“披一身破烂衣服的难道都是叫花子?”储栖云本是孤儿,幼年时候流落街头,过了好些苦日子,自是知晓里头的奥妙,“我看他们细皮嫩肉,分明是假装流民。”

经他一点拨,安风恍然大悟,拿剑挑开一人衣衫,只见其虽身上有脏污,但无一处伤口,再一查手掌,连破皮都没见着,绝不似街边乞丐。

“你们究竟是何人!”安风这才明白过来,叶家姑娘遇袭并非巧合,乃有人刻意而为之,不免暗自惊心。

如此一来,在场三人皆悟到,针对这姑娘只是表象,那些人真正想威胁的,是尚书郎叶文卿。如叶文卿这般无足轻重的小官,能威胁到旁人的事情,便只有那一件矿场案了。

萧玉山面如寒霜,扫视四下,若有所思,继而又与那姑娘道:“这群歹人许是奉命伤人,你难道甘心同书生一道含冤而死?”

末了,他一指躺倒在地之人,眉眼骤然锐利如刀出鞘:“你且瞧清楚这些人,再好生想想要不要赴死。”

叶家姑娘并不愚懦,渐趋悟到此事并非偶然,一时间泪如泉涌,眼中除却悲怆,竟显出狠色。直到哭声渐哑,她心念亦定,抬手抹去泪痕,咬牙道:“当死之人未死,我怎能死?”

人活一口气,为爱也好,为恨也罢,留得青山在,方能谈一个将来。

“这便对了。”萧玉山清楚,她已不再会寻死,故而稍稍安心,又吩咐安风道,“我同储栖云送这位姑娘回去,你将这些人交送官丿府。”

萧玉山他们是偷溜出道观的,到底要顾忌身份,只能让安风报官。储栖云心更细些,临别之时,还与安风嘱咐:“姑娘名节乃是大事,安大人千万低调行事。”

此事若是传开了去,不说叶文卿面上无光,光是口水也能将这姑娘再逼到绝境。外人才不顾真相如何,只管茶余饭后有谈资便好。储栖云伴着萧玉山这许多年,比旁人更懂三人成虎之害。

好在萧玉山生来豁达,胸襟也广阔,全不将流言蜚语放在心上。曾几何时,储栖云也曾问过他,坊间都将流言编排成了段子,怎还不动怒。

那时候,萧玉山眸光流转,犹如星河澹澹,与储栖云道:“都说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但观先人治水,哪个不是宜疏不宜堵?”

悠悠众口岂是能堵塞住的?既然要说,便由他们说去,编排也好,调侃也罢,他萧玉山又不是活在旁人口中。

储栖云至今犹记得,萧玉山说完此话,忽又似想起更为重要之事来,展颜而笑,如春华骤来——

“再说了,寡人以美镇国也是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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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叶文卿午时归家,才迈过门槛,便察觉家中异常,不说家中仆妇欲言又止,母亲大人见他归来,立时唤他去别处,只道有事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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