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以美镇国+番外(101)
六名禁军面面相觑,不知安统领心思,抓耳挠腮想了半晌,却也不知何为“异常”。
便在安风心灰意冷之刻,忽而有人说道:“若说异常,小的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安风心中一惊,忙说道:“快些说下去!”
“约莫半个多月以前,赫连王子曾在出城之时,带走女子一名。”那人回忆道,“乃是关内人面相,甚是好看。”
“女子?”安风虽心有诧异,但转念一想,赫连归雁身为漠北藩国王子,若是看上某个关内女子,带回去做姬妾也在情理之中。
此事哪算得上“异常”,安风又有些心灰意冷。
“是。”回想当日情形,这人面露嗤笑之色,又答道,“那时候,赫连王子与那女子在马车之内亲热,好生……好生色急。”
赫连归雁再如何荒诞无礼,但到底还是漠北王子,焉有不顾忌身份,于大燕国都之内荒淫无度之理?安风又是心神一振,暗道必有隐情,少不得与这名禁军再确认一回:“你是说,赫连王子白日宣淫?”
“是。”这人回答,“小的不敢编排赫连王子,今日所言皆是亲眼所见。”
萧玉山生得貌可倾国并非笑谈,教人当做女子也不无可能。一时之间,安风疑心更胜方才,却不能就此断定,只试探问道:“那名女子可曾说话?”
禁军回忆一番,答道:“女子倒是不曾说上只言片语,但赫连王子出言训斥过小人。”
漠北王子带走一名女子本不稀奇,奇的是依照赫连归雁城府之深,岂会授人以柄,于将阳城内白日宣淫?那人由始至终不曾说过只言片语,焉知不是因遭赫连归雁挟持之故?再者,依照萧玉山那副模样,教人当做女子也实属情理之中。
安风越想越后怕,素来喜怒不行于色如他,亦是眉宇深锁,满面忧戚。待那几名守城禁军离去,安风便与副将道:“寻几个手脚麻利之人沿路追寻漠北使团踪迹,须得格外注意赫连王子动向。”
赫连归雁乃漠北王子,贸然跟踪使团,只怕引得两国不睦。副将不解安统领之意,犹豫道:“这是——”
“你尽管办事去,若要问责,我一力担下便是。” 安风晓得他因何犹豫,旋即给他一颗“定心丸”。
安统领向来言出必行,副将心中安定,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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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栖云仍在俯卧撑
第48章
行路难 (下)
赫连归雁先使团众人一步归来, 却未回王宫,在遂玉城外与亲信分道扬镳。
有亲信一人蹙眉望着萧玉山许久,犹豫半晌, 终与王子问道:“这个人——”
“这个人由本王来处置,你等不许伸张,更不能与父王讲。” 赫连归雁笑望向萧玉山, 这一路走来总是风尘仆仆, 亦不曾折损其容颜, 当真是一颗明珠。
萧玉山感知到那人灼灼目光, 却不曾回应,只撇过脸去,满面寒霜一如往昔。
那漠北汉子心直口快,直言相问:“殿下可是要带他去辉月行宫?”
赫连归雁却不曾恼怒, 反倒笑问他:“怎么, 此人入不得辉月行宫?”
那人见赫连归雁大有心意已决之态,遂把心一横, 抱拳道:“此人来历非同小可,即便不杀,也应交由王上处置。恕属下直言,殿下带他去辉月行宫,实为不智。”
赫连归雁纵使教下属冒犯,亦是笑意不减。只是这笑意并未走入眼中, 那双琥珀珠子骤有森冷之意,如利刃出鞘:“本王行事哪容得你来置喙?”
那属下还想再谏言, 却教同行之人拽住, 终归闭口不言,转身却又直朝萧玉山瞪眼。
萧玉山恍如未曾瞧见这人神情, 纵使身戴枷锁,沦为阶下囚,倨傲之势亦未折损分毫。
这副模样落在赫连归雁眼里头,别有一番趣味,他忽而叹道:“明珠纵使蒙尘,亦是价过千金之物,岂是鱼目可比拟的?”
萧玉山知晓此言所指之人乃是自己,却无心感谢赫连归雁慧眼识珠,冷声应道:“明珠蒙尘,必有原由,赫连王子大抵最有心得。”
“你这是怨我请你来漠北一游?”赫连归雁启唇而笑,倏然俯身,箍住萧玉山腰身,双臂一托,便将人托上骆驼坐着,堪称轻而易举,不费吹灰之力。
萧玉山猝不及防,险些惊呼出声,顿时疾言厉色问他:“你做什么?”
赫连归雁翻身上去,将人环在怀中,一扯缰绳,直走向远方:“邀你做客。”
方才他们所言,萧玉山皆听在耳中:“辉月行宫是什么地方?”
赫连归雁一直远方,又见得黄沙万顷,无边无垠,朗声笑道:“一个极乐的好去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