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遇到前男友(7)
“我……你……”
百里遥本能反应她也该回夸过去,可釉冉跳跃的思维她着实有点儿跟不上,她也不过就是随口八卦了一句啊,哪知道同寝的姑娘平时古灵精怪,原来真正是个薄脸皮,连忙哭笑不得地亡羊补牢道,“我向釉冉姑娘发誓,绝不再胡乱说话!”
“这还差不多。”
釉冉好哄,点头受用,一副“我带人罩你”的模样,“日后若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让严宵去打他。”
她是一个朝气的仙族少女,百里遥心底羡慕,莞尔干脆道:“却之不恭,日后便多仰仗釉冉姑娘了。”
釉冉一时开怀,忍不住透底:“入学前,我还担心学府随意给配的同寝不好相与来着,与你讲上话后就抛却这种多心了。我们羽族的姑娘大多活泼,我在昆……家中从未见过你这般瞧着文文弱弱又清雅端庄,实则一点不造作矫揉的姑娘。物以稀为贵,人也是的,你简直长在我们羽族的喜好上。”
同性之间最认得清,釉冉印象中,如她同寝这般顶顶纯秀长相的女儿家能不扭捏作态简直难得得狠。她原以为同寝恐怕是个娇生惯养的小姐,结果在亲眼见百里遥徒手一气拎了两个满水的厚实木桶上楼后彻底改观。釉冉不得不钦佩同寝,若换她来,怕是单提一个上楼都吃劲。故那时起便下了决心要和同寝处好,当下总结陈词道:“爹娘总说我被宠坏了,所以,子午,日后若我有什么不好或做错了的地方,请多包涵呀。”
蓦地,听的人眼里泛起酸,她道:“好啊,同也请你多多包涵了。”
多久了呢,没有人对她展现善意。
短短千年不到的仙生的起伏跌宕,她享受过踏踩云巅的荣华,遍身枷锁,她也尝味过陷入泥沼的苦痛,满目苍夷。
虽然来此的目的和满堂的弟子不同,但此刻,她感受到了入学的喜悦,就像一个普通的仙学弟子一般。
“啧啧啧,”
后座的严宵咋舌,成功将气氛破坏后狡黠道,“小丫头就是酸麻。”
“说谁啊你!”
釉冉双手撑住书案边保持半身不动,踢动案下一腿朝后扫去。
严霄敏捷地并抬双脚,躲过一击,洋洋怡然道:“谁踢我,我就说谁。”
课堂人多,对名册需要时间,先生未继续讲课,百里遥便无事可做地旁观两个欢喜冤家过招,不觉间点名的动静停了。
再一次感受到术法行来的压力——约又被施术近瞧了一回。
百里遥右手假作支额的动作以一只手挡住脸,左手放到案下,悄悄拉了拉同课桌的裙褶,釉冉立即会意地板正端坐。
“本堂课共四名弟子未至,在座须知,缺课满三回将受罚份,请向未至的弟子转告。”
与明阳少君同来的寅级女学生扩音宣布,“点名结束。”
至于备受瞩目的明阳少君,点完名后便不再开口了。在几乎所有子级女弟子和泰半男弟子的注目礼中,拱手朝先生鞠了一躬,携着名册同备受师妹们艳羡的师姐一前一后出了丘壑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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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期!”
堂外,备受师妹们艳羡的孟依依轻声叫住同值,跨两步追上,将一式两份的名册捧在身前与他并行,“新入学的弟子中有你的熟人?”
这是个委婉的问法,其中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种“是否看上谁了”的八卦味道。
姑娘的心思山路十八弯,丹期自然听不懂其中深意,按问题道实情:“有。”
他不问她怎么知道的——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态,通常,对完名册后的总结该由他讲出,那时,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是孟依依机敏,及时救了场。
孟依依再问:“是位师妹?”
若果如此,不可谓不是个大消息。方才她留意过,子级的新弟子中长得俏的姑娘不在少数,若明阳少君的熟人是个漂亮姑娘,日后再有同级或师姐妹要她递送情帕诗文,便可以找借口涨价了。
“嗯。”
丹期并不多言。
孟依依收去名册,变出一叠的诗书手绢,双手奉上请明阳少君务必亲自触摸一下姑娘们的心意,好叫她交差,嘴上仍好奇着:“哪位师妹啊?长得可美?”
这般问话就过线了,丹期未如往常接过手后再将那些连内容都不会被看到的纸绢燃焰烧烬,他甚至未动作,言非所问:“不要再给我递这些。”
“啊?”
孟依依看了看丹期不似随口说说的神情,再看了看手中边边角角随风颤翘的花笺以及花花绿绿的手帕,这些都是姑娘们绞尽脑汁制写的。她不可置信地确认:“什么?”
“每次同值都代送,你不烦?”
有钱挣怎会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