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想让我怀孕+番外(2)

作者:太紫重玄

“小方,快来谋划。”

小方是位忠心耿耿的黑衣侍卫,闻言从屋角过来,站到书案边,低头,见夏焉于纸上写出“躲避程熙路线图”七字,又在旁边以线条粗暴地描了个小人儿——

头顶方方高高公子冠,下垂长线拟作头发,平直的三条线是眼睛嘴巴,两斜线在胸前交叉算作手臂,两臂间画了个竖长条,便是佩剑,往下再画上更长的两条竖线,乃是双腿,一个程熙便跃然纸上,神形兼备。

夏焉坐直,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孩童画,接着歪歪斜斜地绘出宫中大小道路,标明重要殿阁,又换笔蘸赤色颜料,描出行进路线,道:“今日景相休沐,程熙在家陪伴,今日不愁。但明日,父皇会在大朝会上授予程熙新官职,午后皇子们文学武艺的切磋演练,景相是评判,程熙当会陪同,还有晚上宫中的焰火盛会……”眼珠转转,笃定道,“这些我一定都不能去。”

小方忠厚老实的脸随即皱起,“殿下,圣上对您已经不满,明日那些重要场合您再故意缺席,不知圣上会怎样罚您。”

“罚就罚呗。”夏焉摊手。

“您就非躲程大公子不可?”

夏焉托腮认真道:“是啊,我把他害得那么惨,他这次回来,说不定会找我报仇。”

小方拿起路线图看了看,又放下,道:“属下觉得程大公子不是那种人,况且都两年多了,程大公子既然愿意回来,想来也是缓好了。”

夏焉蹙眉思索一阵,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以防万一。”

小方:“又不能躲一辈子。”

夏焉:“能躲一时是一时。”

“外头谣言传成那样,全是一知半解歪曲事实,也不见殿下操心着澄清,如今躲起人来倒是很操心。”小方低声嘀咕,“让人知道了,岂不又要说殿下心虚?”

“心虚!我真地很心虚!想到程熙回来了我简直紧张得要死!”夏焉漂亮的脸紧紧缩成一团,起来绕出书案,四处跳脚蹦跶了一阵儿,“谣言虽并非真相,当年的事也的确颇有内情,可我又怎能轻飘飘说一句与自己无关就潇洒地放下呢?我不理谣言,是因为那些人我不在意,但程熙不一样,程熙一家都是很好的人,景相五十大寿这样重要的日子,我不能出现,不能给他们添堵!”

小方见劝不动,只好道:“那呆在屋里不就好了?”

夏焉煞有其事道:“呆在屋里能躲程熙,却躲不过父皇派来捉我的侍卫。所以我给咱俩划了不同的线路,我跑,你掩护,一定要好好记住。”郑重其事地将路线图按在小方手里,目光殷切。

想到明天,想到那个人,夏焉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如临大敌之感,他焦躁起来,浑身发急无处发泄,只好跑到一边去,抬脚面狠狠地踢了一会儿墙,才稍微有点痛快。

翌日清晨,程熙获封礼部郎中,一月后上任。午后,太子及众皇子聚于文思殿,切磋文学武艺,今上建平帝与右相景澜前往观看,程熙陪同。同一时候,夏焉与小方犹如两只锦鼠,在皇宫的犄角旮旯里谨慎逃窜,躲避巡查侍卫,直到掌灯时分才略有消停。

秋晚月明,宫柳拂风。

皇宫僻静处,湖水木廊上,夏焉独坐休息。他穿着藏青底绣银叶锦袍,外罩一领白绒短披风,马尾以碧玉小簪束在脑顶,清澈的眼眸百无聊赖地对着夜空轻眨,带出满池星子,宛如名家笔下意境幽美的画卷。

焰火盛会正在远处准备着,模糊的繁华热闹令夏焉心中微感凋零,他疲惫地卸去浑身气力,倚上廊柱,两手恹恹搭下,一腿曲起蹬着座位,一腿垂向廊外,靴尖与水面似挨非挨,时不时晃悠两下,点起条条涟漪。

肚子有些饿,他从怀中摸出中午从御膳房顺走的饼,也不管是否硬了凉了就嚼,眼珠机灵地四处转动,转向上方时心生一计——若是爬上廊顶,不就也能看焰火了?据说这焰火班底非常厉害,为给景澜贺寿,还特意排了许多新花样。

说干就干。

几口啃完,他拍拍饼渣,扶着廊柱站上座位,抖抖披风踩踩靴子,双臂抱紧廊柱,双腿左右一缠,猛一吸气,目光坚定向上爬!

他不会武,爬柱十分艰难,每每憋气向上吭哧一寸,就又立刻滑下两寸。呼哧呼哧了好一会儿,白芍药变成红芍药,全身汗流浃背都快抽筋了,才终于蠕动了将近一半。

“简直胡闹。”

一声威严批评破空而来,缩在柱上的夏焉猛地一个激灵,扭头看,湖水对岸交映的花草打开,一大群人站在那里,明亮宫灯照耀下,前方正中最威风凛凛的那个,便是他的父皇,大齐开国皇帝,建平帝夏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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