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幻+番外(184)

作者:万山横

两人东扯西拉,一顿饭吃了许久,把坛子里酒都吃尽了。方犁后来酒意上头,还要再拿一坛出来,好歹被贺言chūn劝住了。两人吃罢饭,碗盏都丢在院中桌上,也不去管它,只相互搀扶着进屋歇息去了。

到得房中,方犁筋苏骨软,衣裳也不脱,直接倒在了榻上。贺言chūn虽没大喝,此时也有了三分酒意,见他醉了,便去脱了他鞋,又伸手去帮他脱衣服。

方犁却捉了他手,笑了一声,乜着醉眼道:“你脱我衣裳做甚么?”

贺言chūn见他脸色绯红、眉眼含情,那好容易压下去的一团火,此时又腾地冒起来了,心里碰碰乱跳,却壮起胆子凑上去,小声道:“你说我要做甚么?”

方犁看着他,呆呆想了好大一会儿,才笑道:“我带你到河里游水去,好不好?……是了,你是个旱鸭子,游不得水!那怎么办?”

贺言chūn哭笑不得,叹口气道:“这大冷天的,游什么水?乖乖上chuáng睡觉,好不好?”

说着扒了方犁外头衣裳,把他往被子里塞。方犁却严肃摇头,道:“这不好!你若不会水,再掉进河里,碰上我不在身边,可怎么好?”

贺言chūn听了这话,心里满满都是柔情,一颗心恨不得化在他身上,边拿手摩挲着他脸,边道:“好。等我腿伤痊愈了,就让你教我,行不行?”

方犁这才又笑了,撑起来在他脸上嘬了一口,用气声道:“乖,你不会什么,都跟我说,哥哥教你!”

贺言chūn便怔怔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又凑在他耳边,道:“好三郎,就教我怎么侍候你罢,行不行?”

说到后来,自己已是面红耳赤,却qiáng忍着羞涩和满腹忐忑,也脱了外头衣裳,躺到他身边。就听方犁轻轻笑了一声,翻过身来,抱住了他。

贺言chūn立刻昏了头,就听到自己心跳得擂鼓般响,喘息一声重似一声,手顺着里衣抚上去,触到那一片滑腻的肌肤,刹时把什么都忘了。先是抱着人,没头没脑一通乱啃,到后来不知怎么的,两人里衣都散了,头发缠着头发,肌肤贴着肌肤,鼻息扑在彼此脸上,都是一片火烫,热得快要烧起来了。

大冷天里,两人都出了一身汗,在被窝里折腾了许久。先是贺言chūn不知忙活些什么,方犁只是吃吃地笑;后来就见两人的小衣儿一件件地从被里丢出来,胡乱抛在榻边地上,也无人去管它;再后来,方犁忽然抽了一口气,颤声喊疼,贺言chūn喘息着停下来,左一口右一口地亲他,嘴里一时是三郎,一时是宝贝,心疼得不知怎么好;许久后,贺言chūn略动一动,方犁又喊疼,贺言chūn便又停下来亲他哄他,如此反复好几次,最后被底动静才渐渐大了,传出些吟哦孟làng之声来。

事毕后,两人都又热又累,贺言chūn从地上捡起件小衣儿,替两人胡乱擦了擦,便抱着方犁睡了。酣甜一觉,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方犁酒也醒了,回想起下午情形,差点没羞死。后来猛然想到贺言chūn的伤,也顾不得窘迫了,探起身来看他的腿,果然绑在两侧的夹板有些松。方犁后悔不迭,忙穿了衣裳,把屋里草草收拾了,打发小厮出门去请医士。

贺言chūn被他闹醒后,躺在榻上不肯起身,前所未有的神清气慡、心满意足。听方犁朝他唠叨不休,也只是如痴汉般,一味地对着他傻笑。后来想到若腿跛了,未免配不上他的三郎,终于才爬起来穿了衣裳。等医士来细细诊断后,幸喜于腿伤并无妨碍,只把夹板重新包扎整齐了,两人这才松了口气。

自这日起,两人每晚睡觉前便必会罗唣一番。方犁要与他分榻睡,贺言chūn自然不肯,撒娇耍赖地保证,上了榻就只睡觉,什么事也不做;及至上了榻,又得重新保证一回,说自己只亲两口就睡觉,什么事也不做。到后来该做的不该做的,反正都做了。起先方犁每回都担心得要命,生怕磕着碰着他那伤腿,后来见总也无事,便也放下心来,由着他去了。

第九十一章 迟迟归

樊城下头一场雪的那一天,方犁正和几位同僚在厅中议事。经过反复磋商,朝廷拟在全国四十八处铁矿设立铁署,所有铁署均归大司农所属的铁市长丞掌管。然而铁署里要设置哪些机构,如何进行铁矿的管理和经营,却都还并未完善。因而当天方犁和几位绣衣使请了樊城两位矿主、几位铸造坊的坊主,在厅中商议了半日,众人你言我语,提了不少建议,方犁命人一一记下来,打算回去斟酌后,写个折子送给徐久看一看。

正说得热闹,就见院外似乎来了人,伺候的两个差役出去了片刻,捧进来几个熏得正暖的手炉,并几碟刚做好的茶点、一壶热茶,说是外头下了好大雪片,隔壁院里的贺都尉怕冷着各位使君和矿主,特令人送来茶点和手炉。方犁忙让众人稍加休憩,招呼大家过来喝茶吃点心,那几个正说得口gān,捧着手炉,喝着热茶,连连夸赞都尉大人仁厚细致、体察入微,自己腿伤未愈,却还时时关心他们的冷暖,实在让人感佩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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