孵了颗大魔头蛋(120)
“此事你无错,主上亦无错。只是你们唯恐失去对方,便不敢轻易开口,若是将来成为夫妻,不论何事……”兮梦忽然顿了顿,想起曾遭人背叛,目光一暗,心中仍会刺痛。
她稳了稳心绪,微微一笑:“不论有什么事,都需彼此信任,莫要将话藏在心里。”
待兮梦离开许久,容絮仍呆呆坐着,耳边不断回想她方才所言。
她已经不是曾经无所顾忌的小凤凰,得到过珍贵之物,便变得犹豫不决。害怕在往后漫漫长路里,没有他的陪伴。
所以一时胆怯了……
如今风无怀知道了她的身份,并未动摇半分,执意要娶她,她又有什么好顾虑的。
容絮视线落在衣架上展开的大红婚服,鲜艳如屋外满院的凤凰花,将她眼中阴沉一扫而光,映满这喜庆的红。
***
冷月无风下的魔宫尤为寂静。
半空中一人俯看前方烛光未熄的房屋,正是在此踌躇了半晌的风无怀。
隔着窗布,清晰可见屋内烛光映出的剪影——她坐在桌旁快一个时辰了,一动未动。
已入深夜,她不去睡觉,还在想些什么?难道还想着逃离?
一猜测她是否又在想方设法地离开他,哪里还忍得住。他直接飞身而下,双脚还未完全落地,手已将门推开。
可见到屋内正背对着自己的人时,他惊诧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她竟穿着婚服。
恰时,听见推门声的容絮缓缓转过身,朝门口眯眼瞧了会儿,才确定来人是谁。
她站起身,朝他冁然一笑,双臂展开,问道:“好看吗?”
风无怀仍站在门槛边,许久未见她明媚的笑靥,一时迷了神,竟忘记回话。
容絮见他不应答,以为他觉得不好看,顿时有些急了。她提着两边的裙布,朝他小跑过去。
可没跑两步,两腿摇摇晃晃,不小心踩着裙摆,踉跄着要倒地。风无怀瞬间闪过去,搂住她腰身,将她稳稳接住。
忽而酒香扑鼻,是她身上传来的。
她喝酒了?
容絮两手撑着他手臂,仰头望着他,咯咯地笑:“我穿这身婚服,可是好看?”
见她双目水光潋滟,红扑扑的脸颊似抹了胭脂。他蹙眉问道:“你饮酒了?”
听他语气冷冰冰,容絮不高兴地努努嘴:“饮了酒就不好看吗?”
“我没说不好看……”看来她真是醉了。
容絮两手往上攀附他肩头,踮起脚尖望着他。眼睛眨了数下,才勉强将他看清些。
“我归神那日着实突然,当时一心想解决白莲圣母,以免她又来害我们,且要帮无忧取到她的身子,还要拿到天帝手中的神器用来镇压幽冥河,事情一股脑地堆起来。我便未能顾及你的情绪,觉得只是离去些日子,并无不妥,也可冷静几日。而且我当真怕……我怕你只是喜欢小凤凰,对我并不中意。所以才想等将一切处理妥当,再来魔界与你坦白,却不料你先来了。”
容絮噼里啪啦地说一堆,也不管他有没听清。硬撑着一丝清明,希望与他好好解释。
说完,她喘着气,脑袋渐渐发晕,下意识抬手敲额头。
“做什么打脑袋。”风无怀以为她醉酒不舒服,忙将她的手拿开,帮她轻轻揉着额头。
她虽说得快,又有几句断续不成逻辑,但他也大致明白她要表达的话,总算是明白她为何突然离开。
好在不是因为恢复大帝的记忆之后,就不愿与他续前缘了。
风无怀抱起她,走到桌边的椅子坐下,将她放在腿上。一边帮她揉额头,一边问道:“现在好些了吗?”
“脑袋晕,眼睛也迷糊,看不清你了……不好。”她两眼半眯,已经开始语无伦次。
风无怀无奈道:“那你还喝酒,明明没什么酒量。”
容絮搂着他脖子,说道:“我想尝尝那醉红颜有多烈,不过饮了两坛,就感觉身子要飘起来似的。”
两坛……就是白砚也最多饮两坛,她还能说出完整的话,实属难得。
“为何饮酒?”他问道。
容絮皱着眉,她想尝尝那酒的烈度,想体会他愁绪饮酒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想起兮梦说他喝去了大半个酒窖,她心头一涩,涌在喉间,尝了满嘴的苦。
她摇摇头,什么也没说,低头埋入他颈边,依偎他清凉的肌肤,舒缓她脸颊的热度。
却不想她的无心之举,惹得风无怀身子蓦地僵硬。她温热的呼吸吹拂在他耳边,痒痒烫烫。
想推开又不舍,只好佯装镇定,实则耳朵红得发烫。
“风无怀……”沉默良久的容絮突然唤他名字。
“嗯?”他低低地应了声。
“大魔头。”她换了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