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97)
沈执暗暗叫苦不迭,只想赶紧脱身,元祁淡淡一笑:“不白抬,总归会有人受的。”
顿了顿,他抬眸望向元瑾,沉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你让人抬来的,那你便自行受了罢!”
此话一出,沈执的脸色比元瑾的还要难看,下意识想撒腿就跑,谁曾想元祁下一句是:“你赢了,即日起封你为千户所,隶属巡防营,领兵一千,明日便去报道罢。你且留下替朕观刑,等十杖打完你再走。”
沈执想死的
心都有了。
以他跟元瑾的双生感应,元瑾痛一分,他痛十分。若是元瑾挨十杖,实际上就相当于沈执挨一百杖。
原来无论沈执输赢,终归还是要挨一百杖的。只不过是明面上好看一点罢了。
谢陵不知其中缘故,步步紧逼:“臣听闻,刑部明文规定,犯人受廷杖是要去衣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刑部的律法不可废,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元祁眸色一深,蹙紧了眉,元瑾大惊失色,慌忙道:“皇兄,不要,我不要去衣受杖,皇兄!”
“来人,将王爷按住了,打!”元祁闭口不提去不去衣,执杖的侍卫也不敢擅作主张,一左一右将元瑾按趴下去。
谢陵见沈执躲在后面瑟瑟发抖,忍不住低声询问:“阿执,你怎么了?”
“我……我想回家。”沈执音含哽咽,见元瑾已经伏在了长凳上,脸色就更白了,下意识拽紧了谢陵的衣袖,不停催促道:“哥哥带我回家!现在,马上,立刻!带我回家,快啊,带我走,带我走,带我走啊!”
谢陵更是疑惑不解,正要出声安抚几句,一廷杖已经破风重重抽到了元瑾身上,疼得他赶紧攥拳堵住唇,一声闷哼还是溢了出来。
沈执更是觉得有万斤之力,尽数砸在了身上。
当即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连脊梁骨都直不起来了,满脸大汗地喘着粗气。元祁要的便是这种效果,冷笑一声,抬腿便离开了校场。
夏司落后一步,有心想上前将沈执带走,可终究什么立场都没有,犹豫了片刻,转身就走。
那廷杖打得太快,噼里啪啦一下全砸下来了。沈执眼前发黑,喉管里汩汩地涌血。他怕被谢陵察觉到什么,试图站起来,可下一瞬,仰头喷了口血。
谢陵终是察觉到了问题所在,上前一脚将执杖的侍卫踢开。
元瑾伏在长凳上,疼得满脸大汗,鲜血顺着齿缝儿涌了出来,再反观沈执,几乎要趴在地上了。
谢陵弯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左右的侍卫见状,纷纷上前阻拦,他也不客气,一脚踹飞一个,健步如飞地出了宫门。
沈执浑身像是才从水里捞起来一样湿漉漉的,软绵绵地躺在谢陵怀里,疼到
神志不清了,身子一弓,鲜血顺着齿缝儿涌了出来,低声喃喃:“哥哥,我好疼啊!”
谢陵根本不知沈执到底在疼什么,隐隐察觉到他似乎和元瑾有什么感应,否则为何元瑾一受伤,沈执就疼得这么厉害。
脚下更快地往外走,试图将元瑾远远地抛在后面,恰好在半路遇见了闻讯赶来的沈墨轩。
沈墨轩一见沈执如此,大惊失色道:“阿执这是怎么了?受伤了?”
“没有,你稍晚些来我府中一趟,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
语罢,谢陵将人抱上了马车,吩咐马夫快些驾车,一路上沈执都迷迷糊糊的,一直抱着谢陵的手臂,好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嘴里一直低声喃喃着,谢陵倾耳一听,心疼得无以复加。
抱着沈执亲了亲他的眼睛,低声哄道:“阿执乖,没事了,哥哥带你回家,阿执,阿执……”
他根本不知道沈执这三年里经历了什么。三年前沈执闯入皇宫之后,再也没出来过。
外人也只是传沈执攀龙附凤,成了皇帝身边的“君妃”,可没有任何人瞧见。
谢陵第一次碰沈执时就知道,传言也仅仅是传言。这三年中,沈执到底在宫里是个什么身份,到底身在何处,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自己一概不知,所有的消息都被元祁封锁了,沈执本身就是个谜团。
大夫过来探脉,无论无何也查不出病因,最终归咎于心病上,只说多调养调养便好了。
若是沈执自己受伤,即便是断骨腐肉之痛,尚且有药可治。可谢陵将他剥干净,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好几遍,别说是伤了,就连点红印都没有。
沈执一直喊疼,一直喊,昏迷中也在喊,喊得谢陵心脏闷疼得厉害,将人死死圈在怀里,一遍遍地哄他入睡。
待沈墨轩来时,沈执才刚刚睡下,谢陵将人引至隔间,开门见山道:“沈兄,我想知道关于良王殿下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