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86)
偶尔,元祁忙起来会忘记他的存在,宫人们也随主子一般把他忘了,那些黑暗阴冷的冬夜,沈执是怎么独自熬过来的。
谢陵离开京城的那三年里,沈执又是怎么肝肠寸断,像个畜生一样,被人锁起来关了三年。那地宫甚至连扇窗户都没有。人被关在里面,连一丝阳光都看不见。
很快,谢陵便折身回来了,将小兔子糖人递给沈执,笑道:“方才那摊主问我,是不是买来哄媳妇儿的。”
他这话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说完,就没再开口了,沈执接过糖人,好舍不得吃,一直攥在手里盯着看。
“快吃啊,天气热,回头糖化了就不好看了。”谢陵催促道,“虽是不值钱的东西,但你喜欢便好。”
沈执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甜得他热泪盈眶,一口咬掉兔子耳朵,往谢陵唇边送。
谢陵不喜
甜食,但也不会拒绝沈执的主动示好,顺势将人圈在怀里,两人唇齿相依,耳鬓厮磨,直到双方都气喘吁吁才分开了。
“糖人太甜了。”沈执红着脸侧过身去,攥着没吃完的糖人,结结巴巴道:“实在是太甜了。”
“嗯,的确挺甜的。”
谢陵满脸皆是克制,好不容易才挨到谢府,沈执一马当先跳下了马车,谢陵落后一步,见他逃命似的,既好笑又无奈。
吩咐管家将晚膳直接送到红莲香榭,这才回房里换了身衣服。
沈执一回到房间,面颊仍旧烫得吓人,下意识地伸手抚摸着嘴唇,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勾引人。
他舔了舔唇,仍旧有些意犹未尽,晚上很想同谢陵睡一觉,又开不了这个口。正犹豫时,门外响起脚步声,他一愣,转脸一瞧,见谢陵过来了,身上穿了套素白的衣衫,看起来就特别好撕。
沈执为自己这个罪恶的念头感到羞愧至极,并且低头局促不安起来。
不明白自己到底对谢陵是什么感情,出于愧疚,还是仅仅贪恋他对自己的好,脑子里浆糊一般,寻常的心眼全然派不上用场。
此时此刻,天大的事情就是要跟谢陵睡一觉,仿佛只有谢陵狠狠占据他的身体时,才能感觉到自己也是在被人疼宠着。
沈执忙换了套更加好撕的衣衫,再出来时,饭菜已经摆上桌了。就他们两个人用饭,荷塘里的菡萏开了,窗户半开着,还能瞧见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他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招呼道:“哥哥,吃……吃饭吧。”
谢陵见他如此羞涩,觉得甚可爱,也不为难人,盘腿坐下了,沈执刚要坐下,立马被他拉了过去,整个人就跌谢陵怀里。
直接将他圈住,温热的呼吸洒满颈窝,沈执浑身僵硬,都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放。
“来,张嘴。”谢陵夹了一筷子肉,笑着往沈执嘴边送,“张大一点,平时在床上的时候,嘴可没有这么小。”
“唔!”
沈执老脸通红,只要一想起谢陵在床上对他的所作所为,浑身都羞耻得发烫,他赶紧偏过脸去,猛灌了一杯凉茶,试图将火气降下去,结果适得其反,越来越热了。
谢陵语气含笑,
捏正他的下巴,强行喂他吃菜,沈执嘴小,两边腮帮子撑得鼓鼓的,感觉筷子都快捅到喉咙底了,双眸不由自主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眼波流转间勾人得要命,仿佛春色中的朦朦烟雨。
他亦是喜欢沈执这等羞涩模样,想搂着人在床上放松放松,又怕沈执没吃饱,回头没力气,于是满脸克制地喂他吃饭。
喂了几口,又端了盏糖浆樱桃,捏着勺子,一颗颗往沈执嘴里送。
沈执吃了几口,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便睁大眼睛道:“我记得哥哥不喜欢吃甜的,为何当初你抓我回来时,饭桌上会准备糖浆樱桃?”
“因为你喜欢啊。”谢陵随口道,单手抚摸着沈执的脸,“你要是早点跟我求饶,我根本不舍得罚你。”
沈执:“……”他神情不自然地偏了偏脸,自尊心不允许他跪下来求别人宽恕。
可转念一想,本来就是自己的错,立正挨打没有什么不对的。但沈执私心认为,谢陵的狠和元祁的狠截然不同。
原来这便是被人明目张胆偏宠的滋味,好像是蚀骨腐肉的毒,稍微沾染半点,无论如何再也脱不开身了。
若是要戒,恐怕比扒皮抽骨还要痛苦千百倍。
沈执想独占谢陵的心,语气显得有些急切:“哥哥,你不要成亲好不好?不要孩子好不好?就这样跟我生活下去,我除了不能给哥哥生孩子之外,我能为哥哥做任何事情,只要哥哥喜欢。”
他情真意切地吐露真心,说完又有些后悔,生怕自己痴心妄想,再惹了谢陵厌烦,又怕自己日后身败名裂,不得好死。还怕谢陵会喜欢上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