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57)
他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一会儿,怎么就稀里糊涂地同谢陵做了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就算要做,也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悄咪咪地做,怎么可以大白天的就在书房干,还趴在圣贤书里败坏家风,实在太难以启齿了。
算了算日子,如今已是二月初,再过几日便要春闱了。今年的考试地点,仍旧是礼部贡院。
参与考试的考生皆是举人,考上则为贡士,第一名则为会元,虽说谢陵给他定的目标是前三甲,
但沈执是冲着会元去的。毕竟谢陵给他开了这么大一个后门,他不能辜负了谢陵的良苦用心。
沈执虽然不像谢陵寒窗苦读多年,但有几分小聪明在,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况且,谢陵给他准备的那本厚书,是自己编写的,也算是经验之谈。
看这一本,远比别人看了十本还管用。
还未至二月初九,从全国各地来的考生,纷纷涌入了京城。走在大街上,到处可见三五成群的书生围在一起攀谈。
由于往年惯例,这些考生若不是京城人士,多半要住在贡院附近。有点家底的,便花大钱去住迎宾楼,手头紧的则三五个搭伙儿,随便寻个客栈落脚。
远远就见一辆马车行至迎宾楼门口停下,众人纷纷面露好奇,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出场竟然这么大的排场,不约而同地往楼下眺望。
率先从马车里探出来的,是一只裹着白布的手,之后便从里面露出一道修长的身影来,一身淡青色的衣袍,玉冠封发,腰系玉扣,显得贵不可言,才一露面立马引了周围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沈执低声吩咐了马夫一句,抬腿便往大堂里走,店小二早就见到有贵客来,忙将人往二楼雅间引,满脸堆笑道:“公子这边请!”
能来此的考生,多半家底不俗,能开得起雅间的,更是非富即贵。
沈执才刚一落座,便察觉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目光,其中多是探究,他也不在意,倒了杯茶微呷了一口。正好那店小二还没走,索性将人叫住,笑问道:“今年来京考试的人倒多,这迎宾楼可还有空房?”
“真是对不住啊,公子,今年的考生比往年足足多了两倍不止!公子也看见了,这么多人呢!不瞒公子说,早几日就没空房啦!”店小二见沈执衣着不俗,料定他是哪家的贵公子,遂满脸堆笑。
沈执今日来便是想探探众人的虚实,顺便物色几个替罪羊,以他对元祁的了解,必定要在春闱上大做文章。若是能拉几个有家世背景的考生出来转移视线,想必元祁就不能从中动手脚了。
遂不动声色地推了一锭银子过去,店小二狠狠吞咽着口水,笑道:“公子,您……您这是何意啊?”
“没什么意思,
只不过我想打听打听,今年这些考生里头,有哪些人名气最大?”
店小二收了银子,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连说了好几个,笑眯眯道:“小人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了,公子要是想同他们几个套关系,那就趁早啊,回头晚了,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沈执默默将这几个人的名字记下了。喝干面前的一壶茶后,正欲下楼,忽听旁边传来一声斥骂:“哪里来的穷酸鬼?这里也是你能来的地方?!还不快滚下去!”
他一愣,不由回身一瞧,却见一位面貌清瘦,穿着一身粗布长袍的公子局促不安地立在一旁,几位锦衣公子对着他厉声呵斥。
这公子面皮薄,脸色通红无比,一副局促不安,想走又不敢走的模样,拉拉扯扯之下,旁边一人将他腰间的牌子拽了下来,看了两眼,嘲弄道:“顾青辞?原来你就是顾青辞啊,早便听闻顾公子才高八斗,竟不成想穿得如此寒酸,不知家住何方,父母姓甚名谁?”
“我……我乃姑……姑苏人氏,家中……家中父母二人早殇,留我姐弟二人相依为命,这次便是入京赶考来的。”
才说了这么几句,顾青辞的脸色就胀得更加通红,周围多是些有钱公子哥,见他如此软弱,非但不会放过他,反而变本加厉起来。
七手八脚地推搡着,顾青辞生得实在文弱,眼看着就要被推下楼了,沈执蹙眉,大声道:“住手!”
众人闻声望去,见沈执衣着不俗,猜想是个世家公子,一时间倒是没敢多言。这三年来,沈执被元祁幽禁在一座偏僻行宫,京城大部分人都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因此,一时半会儿并没有认出来。
沈执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顾青辞似乎觉得自己得救了,赶紧垂着头往他身后一躲,颤声道:“公子救我!”
“别怕,天子脚下,军幾重地,没人敢碰你。”沈执微微一笑,顺势搭着他的肩膀,同左右道:“这位公子是我一个朋友,不知道几位找他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