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237)
谢陵好不容易包好的汤圆,就这么横七竖八地滚了一地,叹了口气,从背后圈住沈执,攥着他的手,慢慢教他捏兔子。
“阿执,不要着急,哥哥教你便是了,你看,其实捏兔子很简单,你慢慢捏,别心急。”
不知道是不是有谢陵在身边,沈执觉得右手抖得不是那么厉害了,渐渐又平复了心情。
谢陵将汤圆放下锅煮熟,一颗颗捞出来放凉,趁着空挡转身洗个手,再一回身就看见沈执乖乖巧巧地坐在桌前,两手托腮,眼巴巴地瞅着碗里的汤圆。
为了让汤圆凉得更快,还鼓起腮帮子吹气。
谢陵有一瞬间的失神。
如果阿执和青辞都能在自己身边长大,那该有多好。阿执活泼好动,青辞含蓄温柔,两个人一般年纪,又能玩得到一块去。
自己肯定两个都疼,两个都爱,不存在偏袒谁。
如今顾青辞在京中也不知道过得如何。他还不知道阿执尚存于世,若是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开心。
“哥哥,我好饿呀,能吃了吗?”沈执催促道:“哥哥,快一点啊,饿得胃好痛,哥哥!”
“就来!”谢陵回过神来,舀了一颗送
入沈执口中,“慢点吃,小心烫。”
“只要是哥哥喂的,不管多烫我都吃得下!”沈执幸福得眯着眼睛,跟讨了天大的便宜似的,两手托腮呈开花状,两边腮帮子撑得圆鼓鼓的,“好甜呀,果然还是哥哥做的东西好吃!”
谢陵但笑不语,等喂完了他才揣摩着用词道:“阿执,我想写封信给青辞,我怕他担心。”
沈执愣了愣:“他恨我吗?”
“不恨。”
“怎么会不恨呢?”沈执甚费解,如果自己是顾青辞,肯定恨不得他死了才好,自己在顾青辞眼里,应该是个鸠占鹊巢死不要脸的货色罢,怎么可能会不恨。
“阿执,那是我亏欠青辞的兄宠,同你无关,你不用觉得愧疚,事已至此,无法回头了。”
是啊,事已至此,已经无法回头了。
沈执愣了半天,觉得应该拿点什么东西出来弥补顾青辞,可自己除了拥有谢陵之外,什么都没有。
他当夜将自己所有值钱的东西,通通转赠给了顾青辞,包括沈夫人送他的银子。
光是这些远远不够,若是情债肉偿,天底下只有一个阿执,亏欠顾青辞的东西,永远没办法偿还清楚了。
思来想去很久,沈执才感慨道:“世间最毒的仇怨,恐怕就是有缘无分了。”
元祁终日操劳国事,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时时刻刻牵挂着元瑾,一时怕他在外吃苦受罪,一时又担心他小命不保。
连晚上睡觉时都从梦中惊醒,派出去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可就是带不回元瑾。
无可奈何之下,元祁将夏司放了出来,命他带上三千精兵,务必将元瑾平安救出。
夏司领命,率人悄无声息地混入京溪。谁料被其他人抢先一步。
元吟打晕了看门的士兵,偷偷溜进去,将元瑾放跑,之后趁着军营大乱,自己悄悄逃跑。
夏司去时,京溪戒严,城门紧闭,士兵挨家挨户地敲门搜查犯人,满城贴着元瑾的画像。
元瑾重伤未愈,又戴枷逃窜,自然逃不了多远,套在一身玄色斗篷里,把头脸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一路上躲开追兵。
可城门戒严了,根本就出不去城。又身无分文,只怕连京城都回不去就要死在半路上了。
正走投无
路之际,夏司寻了过来,将他身上套的枷锁一剑砍断,之后乔装改扮一番,准备混出城去。
哪料在城门口遭遇士兵伏击,夏司为了掩护元瑾逃走,竟然被俘。
沈执再度见到夏司时,几乎有些不认识了。
眼前的夏司,绝对不是他的师父夏司。
在沈执印象里,夏司同元祁差不多年龄,虽然素日不苟言笑,但生得俊秀。
而不是眼前这般白发苍苍,仿佛老了十岁一般的男子。
沈执早已记不清当初自己是怎么摔下城墙,又是怎么被元殊带回雁北的。如今骤然一见夏司,往事走马观花地在脑子里回放。
那些个小阿执一直在眼前晃荡。元祁和夏司的身影显得隐隐绰绰。
很久之后,沈执才捏着绞痛的眉心道:“夏司,你也要跟我作对么?”
“小主子,别来无恙。”夏司淡淡笑了一声,“我今日既然落在小主子手里,听凭小主子发落。”
平心而论,除了三年前从背后打的那一掌之外,夏司没有做过其他对不起沈执的事情。
可就是因为这一掌,沈执连爬起来挣扎的力气都没了。
如今夏司被俘,沈执竟有了丝快感,连忙命人将夏司绑在刑架上,捞过一条鞭子,站在夏司背后,专往他后腰处鞭挞,每一鞭都重叠在一起,专往同一个位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