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个权倾朝野的病秧子(198)
夏司悲痛欲绝,怎么忍心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最后惨死在自己的怀里,抓着他的手腕输送内力,耳畔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
微风一吹,满头乌发变银丝,仍旧不停,直到沈执停止呕血,这才收了手。
“小主子,我早就说过了,情这一字害人害己。你注定不能对任何人动感情,怎么就不听人劝!”夏司将人放平,见天边泛明,若是再不赶回皇宫,定然要引元祁怀疑,可若放沈执一人在此,他就是被野狼分食,怕也无人知晓。
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是好。索性先出去寻些柴火过来再做打算。
待他抱着柴火再回来时,山洞里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沈执的身影。就留下那件断了袖子的衣服。
沈执拖着重伤的身体,一路摇摇晃晃,也不知道跌了多少跤,不分方向地乱窜,一头扎在了官道上,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了。
远处一辆乌篷马车缓缓行来,马车“吁”了一声,勒紧马缰绳,道了句:“世子,有个人挡路!”
“直接碾死!”
马夫听罢,见沈执满身血污,看起来挺可怜的,就想着绕个道走,一只纤手从马车里探了出来,
“别听他的,将人挪开便是了!”
话音一落,元吟“咦”了一声:“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呀!这不是沈执吗?”
“谁?那个小畜生?”元殊挑开车帘,煞白着脸跳下马车,将人脸上的血迹擦了擦,果然就是沈执无疑了。
“真是冤家路窄!算了,看他这样,估计在京城待不下去了。”元殊嗤笑一声,“早让他跟我走,非不听,这样可好,还是落我手上了!”
待沈执再度醒来时,早已经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了,脑子也混混沌沌的,怎么都想不起来之前发生了何事。
元殊打外头进来,见他醒了,先是愣了一下,又转头吩咐下人端饭菜进来。缓步行至床边坐下。
“怎么样?感觉好点没有。”
沈执未言,满脸警惕地望着他。
“这里是宁王府,是我带你回来的,你得感谢我。”
沈执仍旧未言,只是眼里闪过一丝杀意。
元殊蹙眉:“你昏迷了七天七夜,我好不容易才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废话不多说,赶紧吃饭,吃完饭跟我去见父王。”
沈执忽然一跃而起,手呈爪状往元殊脖颈上一抓,可没了谢陵送的铁甲,光靠一只伤残的右手,实在不足以杀了元殊。
“咳咳咳,你疯了不成!这里可是宁王府!谢陵护不了你!”元殊捂着脖颈咳嗽,满脸阴沉,“怪不得元祁虐杀你,简直就跟疯犬一样!”
沈执一招未能得手,竟还要再度伤人。元殊大惊失色,见他满目赤红,几乎看不见任何眼白了,终于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
一面将人按住,一面大声喊人进来,七八个人才勉勉强强将沈执困住,寻了锁链将人锁在床上。沈执披头散发,脖颈上的青筋暴起,连五官都狰狞起来。
元殊顾不得带沈执去见宁王,忙传唤了府里最好的大夫,还有千里迢迢寻来的术士过来查探,可无一不摇着头退下。
元殊烦躁至极,不知怎么带回来这么个人,又不能将人丢出去。见原本俊美非凡,意气风发的少年,最终居然沦落至此,人不人鬼不鬼的,虽未觉得心疼,但终究有些不忍。
术士言,沈执怕是蛊虫上脑,已经侵蚀了作为一个人的正常感官和情感,哪怕拿刀
子砍他,他也不觉得疼。
元殊更觉得头疼不已,有心写信给谢陵,让他将人带走。可转念一想,就以谢陵的脾气,谁能在他眼皮子底下重伤沈执。
恐怕沈执就是同谢陵闹翻了,所以才沦落至此的。哪里知晓,谢陵在京城都快掘地三尺了,发疯地寻找沈执。
可天大地大,哪里想得到沈执居然藏身在雁北。
谢陵中了软骨散,足足一夜才解开,慌忙出去寻人,可只能得知沈执发狂伤人,刺瞎了皇上一只眼睛,身中一箭坠下城墙生死不知。
当时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险些摔倒,霜七一夜未归,差点被沈执活活掐死,在街头躺了一整晚才爬了回来。
谢陵暴怒,立马便知是霜七在沈执面前胡言乱语,当场抽剑斩了他一条手臂。
霜七捂着断肢跪在地上,大喘着气道:“大人,属下从小就侍奉大人,对大人忠心耿耿,从未想过要害大人!即便大人今日杀我,我也要说,他亲哥哥都要他死,可见沈执就是个祸害,不值得有人对他好!大人!”
“住口!无论他怎样,也由不得你说!谁准你在他面前胡言乱语的!”谢陵一剑断了霜七一臂,冷冷道:“你还有什么遗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