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风(107)

作者:酒中荡起烟痕

还有就是意外的热情,热情到你恍惚中觉得是不是上辈子就跟这个人认识,打了招呼就直接上手,紧紧一抱再问对方如何称呼,来自何处。

南昱也就罢了,可时不时还得提防哪个不长眼的去抱风之夕。

好在风之夕长了一张生人勿近的脸,一般人朝他一笑,见他没有任何回应,也就不敢上前,绕路找别人去了。

晚上的篝火全羊宴甚是热闹,火上架着的羊子烤得滋滋冒油,看着就让人流口水,西原人吃喝都不讲究,也没什么餐具,拿在手里就啃,啃完就大口喝酒,喝了酒就想唱歌,一起身张口就来一曲,引来一阵欢呼,唱着唱着还嫌不带劲,干脆就跳起来了,围着那篝火,很快就跳成一圈。

来自其他各宗派的弟子,很多都没有见过这阵势,被带得疯疯癫癫也跟着跳起来,也不管彼此认不认识,反正就是莫名的高兴。

于是除了风之夕和南昱,连明朗都被带动了,半推半就的被拉了出去。

若不是因为风之夕,南昱也会入乡随俗,反正这载歌载舞的事他在京城也没少干。可他知道风之夕不习惯这些,光用想的,风之夕跳舞的画面,就让他觉得太过诡异。

哪怕俞秋不死心连续拉了风之夕几次,都被他正色拒绝了,才遗憾的摇头便跳便离开,一副既不喝酒也不跳舞,你的人生还剩下什么的表情。

不过南昱倒觉得这样不错,在一片喧闹包围下的二人世界,竟然有一种异样的宁静感。

他将烤好的羊肉分细递给他的师叔,风之夕接过细细品尝,看他吃得有滋有味,南昱也挺满足。

“你在笑什么?”风之夕道。

南昱道:“我在想你跳舞的样子。”

风之夕皱了一下眉,许是自己也幻想了一下,笑道:“没那可能。”

“嗯,我知道。”南昱笑道,凑近他耳边:“就算要跳,也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有点咸。”风之夕道。

“什么?”南昱还想着跳舞的事,脑子没转过来。

“这羊肉。”

“啊!哦,我去给你倒杯茶。”南昱说罢就起身离开去找水了。

寻了一圈,除了酒,硬是没有看见有水,更别说茶了,看来只有回客栈才能喝了,南昱暗道自己失算了,看来这地方出门得自己带个水壶。

刚要转身回来,一个黑衣男子迎上前来。

“这位道友,可否借一步说话?”

南昱怔怔的望着他:“我们认识?”

“不认识。”黑衣男子道:“不过有一个人,你一定认识。”

☆、血亲

风之夕见南昱心事重重的回来,手里握着个什么东西。

“没,对了,这里没水。”南昱有些心绪不宁。

“嗯,我们回去吧。”风之夕起身道。

回到客栈,南昱跟着风之夕进了屋,还是有些恍惚。

“你怎么了?”风之夕问。

南昱将手里握着的东西递给他,风之夕拿过一看,是一只龙头钗,不解的看着南昱。

南昱脱去外袍,将里衣撩了起来,露出腰间的胎记。

风之夕仔细看了看胎记的形状,又看了看发钗,神色一变:“是那个黑衣人给你的?”

“师叔看见了?”

“嗯,类宿长老怎么会认识你?”风之夕道:“他叫孙索,西原的长老。”

“这是你母亲的信物吗?”风之夕问他,又用手抚了一下南昱腰间的胎记:“这龙钗的形状和你的胎记一模一样。”

“应该是吧,那个黑衣男子,孙索。他说我见了这个东西就会明白,让我明日去一个地方,说这个龙钗的主人要见我。”

“去吧!”风之夕将龙钗还给他,见南昱表情复杂,又问道:“你想去吗?”

“我不知道。”南昱抬头望着他:“说不清,我自小没叫过谁一声娘,母亲这个称呼和形象,我觉得太陌生。”

“那你在□□的时候,叫秦王妃什么?”风之夕问道。

“就叫秦王妃,她也不让我叫她母妃,小时候不懂事跟着平阳叫她,她听了很不高兴,呵斥了我几句,自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叫了。”南昱低头望着地面:“而且我对她也没什么记忆了,只记得她和父王总是吵架,那时候太小,听不明白他们在吵什么,总之就是她一个人在大喊大叫,父王不说话,大概就是说一些父王没出息,要么就是她不想活了之类的话,我和平阳都还小,躲在屋里不敢说话,结果都是父王夺门而出,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里哀嚎,到现在我能回忆起来的,全是她歇斯底里的哭声。”

风之夕不语,静静的听着南昱面色沉重的回忆过往。

“她想必是真的不想活,我六岁那年,平阳四岁,秦王妃在屋里上了吊。”南昱深吸了一口气:“父王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下人们把我和平阳拉开了,没去看,丧事怎么办的也完全没有印象,那时真的是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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