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奸臣(60)

作者:君复竹山

“嗯,那是自然,”祝临眼都不眨地数起了薛斐的睫毛,“我知道你一直这样,不过……觉得回京这些日子里,你也对我好的过头了些。”

薛斐忽地抬头撞进他眼里:“不好吗?”

祝临微微愣住了,眼见着对方目中映着一个自己,心下便不可自持地打起鼓来。

不是不好,只是好的令他有点不安。

“我只是不大明白,”祝临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得放轻了些,“为什么?”

按理来讲,他二人虽说是关系好的超乎寻常的发小,可幼时整日厮混,大了官场上互相扶持,逢年过节问候一句,对方有难力所能及帮衬帮衬,已经是极好了。

可薛斐,这些时候对自己实在好的过了点。

除却前些天闹的个小矛盾,他敢说,全天下,自今以往,再不能找出一个对自己更好的人了。

“你觉得我会害你吗?”薛斐没回答,只是反问。

祝临摇头。

薛斐笑了:“那又何必问为什么,记得我不会害你就是了。”

“就算你不会害我,也总还是想知道为什么的。”祝临轻笑着又低了低头。

薛斐沉默着直了身子,却离祝临只有一寸的距离了。

祝临淡淡望着薛斐,倒是无故生出一种薛斐在克制着亲上来的冲动的荒唐感觉来。

“日后有机会告诉你。”薛斐站起身向桌边走去,却是没有做出任何不合常理的举动。

祝临轻笑着望他背影:“日后是什么时候,准话都不给,谁知道你是不是在敷衍我。”

薛斐的身形微微顿了顿,便又转过身来,半玩笑地道:“我哪知道?”

两人极其默契地噤了声。

而前一刻还嬉皮笑脸的祝大公子一靠回椅背上,便再静不下心来了。

他方才在想什么?他居然觉得阿斐想亲自己?真是荒唐。

薛斐开了一边的柜子,将装药的小瓷瓶放回原位,才拂了拂袖子,露出一小片被祝临的血染红的衣料来。

祝临暗暗望了眼对方,许是受方才那些胡思乱想的影响,思绪竟是朝着风月之事的方向倾泻得一发不可收拾。

尚且没弄清楚状况的小祖宗皱了皱眉。

☆、平乱(待修)

薛斐背对着祝临,一时间也叫人弄不明白他在想些什么,甚至微微垂着头,叫发丝将神情全挡了去:“我叫下人去收拾客房。”

“等等,”祝临原还凝神思索着,见状忙出声,“你今日的公务处理完了?”

薛斐的身形顿了顿,有些无奈似地转过头来凝视着这小祖宗:“没呢,可不安置好你,我如何沉得下心来?”

“我自己去,你处理你的事便好。”祝临起身将薛斐拉住,倒是兀自推了门。

薛斐淡淡看他片刻,忽然出声唤:“阿临。”

“嗯?”祝临回身不解似地看着他。

夜初清辉覆到薛斐脸上,他终是没多说什么,轻笑:“没什么,早些歇息,明日别误了早朝。”

祝临失笑:“知道了。”

薛斐深深看着对方背影,将那些未曾宣之于口的情绪隐了,转头吩咐了句外头小厮:“今日那具尸体明儿个赶早送去巡防衙门,说祝将军当街遇袭就是。”

这日夜里倒好睡,只是祝临无意间压着了伤处,迷迷糊糊地疼,又不至于疼醒过来,梦里逼出了一身冷汗。

正到他半梦半醒之际,似乎有人扶了他一把,还轻轻拍他:“阿临,起身上朝了。”

他迷迷瞪瞪睁眼撑起身,还没看清对方模样,对方便伸手扶住他:“嘶,快起来些,你怎的又……”

他懵懵懂懂由着对方托了自己的左臂,眼见着旁边又染红了一大片,又听对方急急唤小厮寻药来,才自那独特冷香中闻出几分安心,忍着疼唤了声:“阿斐。”

“嗯,”薛斐低低应了声,一边给他拆着布条,一边道,“我瞧着你这模样,要不别上朝了,我帮你告假?”

“咳,”也不知是昨夜里受了凉还是怎的,祝临倒是咳嗽了两声,却狠摇头,“不行,我要是不去,还不知道南疆之事何时能有个定准。”

薛斐的动作微顿,却终究没再就这事说什么。

祝临由着对方将自己的伤口再度处理好,才挣扎着起身披了外袍洗漱。

薛斐自个儿显然是早就处理妥当了,便立在旁边一语不发地等着他,祝临偶尔抬头还能看见对方无甚情绪地瞥过来。

直到出了薛府的门,祝临才后知后觉地从薛斐的沉默中感受出些许的失意来。

他试探似地唤了声:“阿斐?”

“嗯?”薛斐应了声,却不抬头看他。

祝临那句“你不高兴?”便问不出口了。他思量片刻,放慢了步子与对方齐肩:“阿斐,你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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