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为糖,拐个醋王(49)
安王云焕正色道:“五皇兄此言差矣……”
连日来的混战中,云焕可谓胜多负少,毕竟就某些层面来讲,他是五人中筹码最多的一个。
“废什么话?想不通就自己出去打听打听,”云烈直视着他的双眼,气势之凛然,活像是沙场对敌阵仗,“若连京西罗家都没有资格做商户代表,你先问问唐家自己敢不敢认这么大脸。”
云焕本就疏于武艺,加之又久居京中养尊处优,与云烈相比身形显然偏于瘦弱文气,此刻当面锣对面鼓的,光在身形上就落了下乘。
不过,唐家显然牵动着云焕的某种利益,他即便被云烈的突然发难打了个措手不及,却也不会轻易低头退步。
“五皇兄久不在京中,有些事可能不大清楚,”云焕清了清有些发紧的嗓子,“这其……”
“这什么这?”云烈俾睨着他,“心里有点盘算、有点偏向,这是人之常情,但吃像不能过于难看。”
云焕不忿,弱弱叫嚣:“五皇兄说我吃像难看?你力保罗家,难道就没有偏私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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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知道,在这五位已开府的殿下中,云烈无陛下爱重,无舅家护持,势单力薄之下自然低调,不大沾染朝中争斗。
有时便是受到一些打压、排挤,若无十分必要,他明面上也不会太过锋芒毕露。
久而久之,大家都有些淡忘了,他是个戍边守关的沙场悍将。
那可是一副铁血烽烟中都没有退半步的硬骨头。
在如今的临川防线上,每每中军云字旗一出,北狄人就要提前开始做往回撤的打算了。
北狄人中有个传言,“云烈其人,站着是击不垮的钢铁城墙,倒下是翻不过的巍峨高山;在没有十足把握将他彻底绞杀之前,千万不要有与他正面缠斗的想法”。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今日似乎铁了心要护住点什么,嚣张气焰全开。
区区云焕,在他这般气势下,根本不是对手。
“我当然有私心,可那又如何?”云烈冷冷勾起唇角,目射寒江,“到底是什么误会,让你以为我是个讲道理的人?”
“你!你……”
他那丝毫不符合套路的匪悍之气将云焕噎得不轻,一时想不出该用什么法子化解。
“你什么你?”云烈冷眼将云焕冻成冰雕,又环视在场众人,“谁要保这唐家留在名单上,我就保他出了内城门就横着被送回府。”
这话就太……
云沛清了清嗓子,见他充耳不闻,只能出声圆场:“云烈,八弟可不是咱们军中同袍,不能这么玩笑吓唬人的。”
“谁有闲心同他开玩笑了?”云烈轻嗤一声,对云焕道,“你要试试吗?”
云焕默默将头扭向一边。
不试,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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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是在宵禁前一刻回到昭王府的。
回到府中后,他并未即刻回寝殿去,而是先找了熊孝义来,问了这几日罗翠微的动向。
得知罗翠微一次都没来过,他心中已经怄得快吐血,哪知熊孝义无意间又补一刀——
“哦对了,初五那日贺国公府那个高展去罗家玩了一整日;今日我听说贺国公府给罗翠微发了请帖,邀她明日过府赏花。”
这下可不止是“怄得快吐血”这么简单了。
如果有机会,云烈更想让贺国公府的某个人吐血。
第21章
“初五那天高展去了罗家?玩了一整天才走?”
云烈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嗓音平淡如水。
可熊孝义总觉得,那双一瞬不瞬直视着自己的幽深黑眸,或许下一刻就能喷出两道火龙。
头皮发麻的熊孝义偷摸往后退了半步,“啊,是。”
“今日,你听说贺国公府给罗翠微下了请帖,邀她过府赏花?”云烈又问。
不知自己哪里出错的熊孝义绷紧了五大三粗的身躯,僵硬地点点头,偷摸又退了半步。
原本靠着椅背的云烈徐徐坐直,右手松松握拳,以指节轻叩桌面两下,“请问,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必然关联?”
“这必、必然关联,或许有,也或许没有……”熊孝义模棱两可地含糊着,有一种夺门而逃的冲动。
不得了,昭王殿下用了“请问”这个词!事出反常必有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