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讼师(485)
“以免公堂出现伪证,搅浑案件,在下认为还是私下见一见比较好,不必传到公堂上来,您看呢。”李栋看着刘县令。
这个要求虽有点过分,但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证人上堂前,由官府过审是应该。但后来有的讼师怕对手知道自己的准备,就会藏私,直到开堂才会传唤证人上堂,后来这一项规定也就渐渐模糊了。
就是杜九言,也常常如此,直到上了公堂,再去辨别真假。
刘县令就睁开了一只眼睛,用一只眼睛打量李栋。
李栋吓了一跳。
“要是她的证人没问题呢,那本官岂不是要判冤假错案了?”刘县令道。
李栋回道:“不会。此案有了肖二作证,就不是冤假错案。”刘县令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那杜九言先前一堂的证据和推论并无问题,这又如何解释?”刘县令道:“杨长弓下毒,他事后将毒藏在何处,杨家后院的断肠草又从哪里找到的,杨坡衣服破痕以及他手臂上的伤口,又怎么解释?”
李栋道:“大人,这些证据都不具备唯一性,所以都不能作为定案的证据和推论。”
“也对,”刘县令道:“你回去吧,升堂了。”
李栋满意地回去坐下。
刘县令打了哈气,看着杜九言,道:“传你的证人吧。”
“是!”杜九言扫了一眼刘县令,传了刘寡妇十十六岁的儿子上堂,杨长弓惊了一跳脸色发白地看着刘寡妇的儿子杨照。
李栋面色巨变,看先刘县令。今天怎么回事?刘县令刚才明明答应了说不传杜九言的证人,怎么一转身就又传了?
哪里出问题了?
李栋眉头紧紧蹙着盯着刘县令。
“杨照,你说你那天在酒厂外,都看到了什么。”杜九言道。
杨照就是那日她坐在杨长弓家门口时,偷偷打量着他的男孩,她的母亲在杨长弓的酒厂做工。
杨照回道:“那天我去酒厂找我娘,但没有找到他,而是在废弃的旧棚子里看到了强子娘和他表舅在里面,两个人脱了衣服正哼哼唧唧的干那事,我偷偷看了一会儿才走。”
肖二脸色发白,回头盯着杨照。
外面传来哄然大笑声,有人道:“这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还偷偷看一会儿才走。”
“这个年纪正是对这种事好奇的时候,既然看到了,肯定是要偷偷看一会儿的。”
肖二喝道:“你胡说。”
“我没有。”杨照道:“你还拍强子娘的屁股,她娘的屁股上有个拳头大小的红斑。”
肖二摇摇欲坠,惊恐不安地看罗青苗。
罗青苗的脸色比他还要难看。
“当时是什么时间?”杜九言问道。
杨照回道:“酒厂有漏刻,当时是午时过半。我离开的时候姚家沟的龙灯刚走。”
“好,谢谢!”杜九言道。
黄书吏让杨照签字画押。
杜九言就看着肖二,“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现在从实招了,你的通奸罪杨长堂不告我就不管,可要是你接着撒谎做伪证,杨长堂不告杨秋娘也会告。”
“不、不是。我……”肖二回头看罗青苗。
罗青苗指着他怒喝一声,“肖二,你居然骗我,竟做伪证。”说着,拱手和刘县令道:“大人,此人实在无耻无赖,诓骗学生上堂做伪证,请大人严惩。”
刘县令就看着他没说话。
“你放屁。”肖二蹭的一下站起来,怒道:“要不是你她娘的让人去找我回来,我会带着阮氏又回来?”
“大人。”肖二和刘县令道:“这个狗东西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回来作证。看在钱的份上,我就回来了。”
“我都带着阮氏到镇远府了,怎么可能还回来。”肖二呸了一口。
门外,不知道是谁丢了个鸡蛋进来,喊道:“罗青苗,你就是个败类。”
“大人。”罗青苗道:“请听学生解释。”
李栋也起身,拱手道:“刘大人,此事和青苗确实没有关系,他不知情,还请大人明辨。”
他说着,见刘县令没有反应,便咳嗽了一声,提醒刘县令。
西南在京中的人脉比刘县令多很多,李栋承诺刘县令,三年期满必定为他打点,在他致使前定能像裘樟那样做到五品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