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讼师(1688)
姚烨小声道:“会不会、会不会是你们的人数正好和他们一样?”
“有可能啊。”杜九言问客栈的东西,“我们住的院子,在我们来前什么人住的?马厩是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吗?没有人看守?”
按道理马厩里有马,客栈是一定会安排人看守和锁着门的。
“有、有人守着的。马厩里有个又聋又哑的老头子,只要马厩里进了马,他晚上就会住在里面看着。”客栈东家道。
杜九言颔首,又打量着其他的客人,二十多人,多数看着都是穿着寒酸,手指关节粗大,皮肤粗糙,看她的时候目光好奇多害怕的少,但有三个男人则很奇怪,一直垂着头很害怕。
“你们什么时候住进来的?”杜九言问这三个男人。
三个男人膀大腰圆,看打扮和身形,像是做粗活和体力活的人。
“我们是在你们前面到的,刚放好东西坐下来吃饭,你们就到了。”其中一个个子高的男人回道。
杜九言问道:“你叫什么?”
“我姓盛,单一个涛字。”男人回道。
另外两个也报了姓名,一个叫董伟另外一个年纪轻些约莫三十出头,叫冯德一。
三个人是陕西人,在外做行脚商人,专门收一些名贵药材和皮草。
“收到了吗?”杜九言问道。
盛涛回道:“过完年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收了一些,刚在荆州脱手卖掉了。”
杜九言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忽然回头看着盛涛,问道:“收了什么,卖了多少钱?”
“收……”盛涛顿了一下,始终垂着头,回道,“收了一株百年的人参,还有一张狐狸皮。”
“多少钱收的,卖了多少钱?”
盛涛眉头紧蹙,沉着声音回道:“人参比较好,收上来就是五十两,卖了六十七两,狐狸皮收了三两银子,卖了六两。”
杜九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大家都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问这三个人这么多问题,还问的这么细致。
“房安是吧?”杜九言问道,“你是周家的管事,管什么的?”
盛涛三个人松了口气,惊觉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回杜先生的话,小人在周家做总管事,专门管里家里对矿山、铺子里的账目。”房安垂着头道。
杜九言颔首,没有再问。
姚烨仿佛有了主心骨,期盼地看着杜九言,问道:“杜……杜先生,您、您要查办这个案子吗?”
试问现在哪个衙门里的捕快不想跟着杜九言一起查办一次案子。
这可是几辈子都得不到的好机会。
“我查案要钱。”杜九言道,“收费还很高。”
姚烨一怔,朝邵文良看去,邵文良正要说话,房安突然膝行了几步,激动地道:“杜先生,小人愿意出钱。”
“只要您愿意帮我主家找到灭门的凶手,这个钱小人愿意出。”
有人出钱,杜九言颔首道:“我就劳累一下。”
房安一个劲儿的感谢磕头。靠衙门几个捕快办事,还不知道办的猴年马月,说不定最后他们就拉几个人头充数交差了。
现在有杜九言出面,这个案子一定破得了。
“好唉!”鲁念宗拍着手道,“言言,我帮你一起查案。”
杜九言笑着道:“好,那就有劳……有劳大白牙你了。”
鲁念宗笑嘻嘻地点头。
“真查?”桂王问道。
杜九言小声道:“我很好奇,我们才到这里,就有人找上门来,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撞上了,还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有意陷害。”
“前者的可能性大点。”桂王道,“我看你就是手痒。”
谁会用这种方法来陷害他们,而且手段这么粗糙拙劣。像邵文良这样的官,见到他们就腿软了,不要说审问怀疑,就算是他们灭了周家满门,邵文良也不敢开堂审问。
“那我们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不行?”杜九言隔着袖子,勾着桂王的手,冲着他眨了眨眼睛,“王爷?”
桂王觉得很有面子,咳嗽了一声,正色道:“行吧。谁让我们很有正义呢。”
“就是。”杜九言笑了起来,和姚烨道,“将客栈的东家和盛涛三个人留下,其他的人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