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讼师(1465)
“杀人的,是王勇!”
王勇摇着头,念着道:“我没有!”
“一桩非常完美的合作杀人计划。”杜九言道:“从刺激挑衅袁义,到营造出他性情大变酗酒杀人,再施行杀人计划。拉着保障堂打掩护!”
杜九言看着两个人,“这根针,你二人都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吧?”
“杀人无形的手法,你二人也不知道怎么实施吧?”
“谁给你们制定的计划?”杜九言看着两个人,“谁给你们的针,谁告诉你们这样可以杀人,谁给你们善后?”
“谁帮你将袁义的棺材抬到山上的?”
杜九言逼问着,忽然转向庄应道:“是申道儒让你装作袁义好友,来告的吧?”
“我、”庄应不知道怎么应对了,这个情况,申道儒没有教过她。
杜九言忽然转头冲着外面,喊道:“申道儒,你可知道谈氏被袁义追杀,为何逃出来?”
“她并不知道我和王爷在那边,她是冲着你去的。”
“还要接着说下去吗?”杜九言嘲讽地道:“不做燕京会长的申道儒,也成为了别人手中的刀,没有脑子,还洋洋得意。”
人群中,申道儒站在原地,在这六月天里,周身发寒。
他顺势喊庄应告保障堂的,他以为是给杜九言制造了麻烦。
原来,他也在某个人的算计之中。
他不知不觉,成为了某个人手中杀人的刀。
他可以杀人,但绝不能成为别人杀人的刀。
申道儒脑子里嗡嗡地响着,四周投来无数的目光,他再待不住,垂着头由长安扶着踉跄而去,不过走了百十步,一口血喷了出来,倒在长安的手臂上。
“长安,”申道儒抓着长安的手臂,“回去!”
长安道:“先生我背着您走。”
申道儒阖上眼睛。
第664章 不可忽略(二)
“人不是你杀的。”杜九言看着谈氏,“既然不是你杀的,又何来保障堂包庇纵容你一说。”
杜九言扫过梅中平,转身去看着门外的人,“此案,从报官开始,并非保障堂独自处理。”
“事实上,保障堂并没有这样的权利,她们要做的,就是保护当时还是受害人的谈氏权益。”杜九言道:“仵作验尸的结果,第一次是猝死。捕快查询探访的结果,是意外。”
“这样的情况下,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这是一桩,针对保障堂的完美谋杀案。”
“如果不是庄应来告,如果不是再一次找到袁义尸体,进行解剖,这很有可能会成为一桩,无人察觉的谋杀案。”
“在当今,解剖尸体勘察还没有完全普及,不能作为一桩再普通不过的仵作查验的方式下,这样杀人的手法,难以察觉,包括我在内。”
“而保障堂,至始至终,她们一直在做她们应该做的事。她们不曾触犯律法,不曾越过底线,不曾包庇纵容过任何人。”
“保障堂,依旧维持着当初开办的初衷。而舍弃初衷本心的不是我们,是你们!”
她说着,走到门口来,将跛子插在墙上的棍子拿下来,拿在手里,目光落在夏安身上,落在刚才骂着她骂着保障堂的所有人身上,讥讽道:“你们忘了,读书是为了什么?”
“如果你们读书考取功名,是为了一番大作为,那么,保障堂的存在,女性的权益,根本不会对你造成影响,因为在当今时下,朝堂是女性们难以涉足攀登的高峰。她们还是她们,对于目标远大的你,毫无影响!”
“如果你们读书只是想充实自己,想要做腹有诗书气自华的读书人,那么,女性的权益,保障堂的存在,在你眼中,就应该是天下太平,大周昌盛的一扇窗。”
“如果你们读书,是为了做讼师,”杜九言看着燕京讼行的讼师们,“讼师的优异来自于性别还是身高?”
“如果有朝一日,有女子站在你的对面,和你比拼能力和辩讼,她行则不过赢了官司,她不行则自然会被淘汰。这和性别有关吗?”
“她不曾读书就站在公堂,这是她的捷径吗?不是,这是她致命的利刃,无论男女,腹中无物,她又能在这里站多久?”她道。
众人看着她,眉头轻锁,在思考。
“曾经,西南会长付怀瑾说过一番话,他说,讼师一行像一艘历经艰难,终于能够乘风破浪的大船,他毕生的心愿,是让这艘大船能够稳定快速的航行,他想做那个掌舵人,可惜,他用错了方法。”